秦起自昨天起便精神满满,晚间的时候,都画了三幅水彩,这样下来,他离老班交待下来的作业也就差一幅素描、几张速写而已,对于速写这东西,秦起一个小时可是能画好几张的。
多出的一幅水彩,秦起依然画的是《树背后的女子》,这张水彩秦起在湿画法之外,用了滴水法,也就是在画面色层未干时,在上面喷洒一些清水,让水滴将颜色冲开,以产生出斑斑点点的雨景效果。
虽然画面没有达到秦起所希望的那种空蒙又透明的效果,但这幅水彩无疑也是秦起目前除了那幅《睡梦中的病女孩》之外,画得最好的一幅水彩。
所以,秦起自己也还是小满意的,而这段时间里,自己意识海中,除了“写生”的经验弧往前涨了一大截后,堪堪都快要到达“进阶”的那个点了,其他的,“线条、色彩、形体”等都有一些长进,“线条”更是直接到了离“精通”只差一线的程度,可以说是收获巨大,而秦起自己也发现,随着这些基础方面的突进,秦起笔下的素描、水彩等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今天是写生的第三天,天气放晴,下午大巴便往回开,所以大多数同学都想着在上午的时间里再画上那么几幅。
秦起用目光四处逡巡了一下,没有看到方晴,昨晚餐桌上也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昨儿便回安市去了。
秦起也不去多想,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昨儿发生在自己和方晴之间的事,也就是一场意外,说不定回到学校后,方晴依然把自己当做陌生人。
边想边画间,秦起一个上午也就画了几幅速写,堪堪把作业补完了,在中午吃了午餐后,大巴便载着所有人返回,而让秦起意外的是,在车子回到学校后,老班第一时间把自己和尹铁两个人“请”到了办公室。
“知道我找你们什么事?”坐到他那张吱吱嘎嘎的老式藤椅上后,老班把眼光从秦起扫到尹铁,有那么几分沉闷地说道。
秦起一愣,见旁边的尹铁也是一脸愣愣的样子,两人都摇了摇头。
“你们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老班的语气虽然还是那种平平的,但隐隐地有暴风雨将至的味道了。
“是因为石进那小子?”尹铁脑子一转,开口道。
“你还知道石进,那人家老爸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吧?”老班把脸转向尹铁道。
“不就是安市首富么?”尹铁撇撇嘴。
“还‘不就是’,安市百来万人口,又有几个首富了?我跟你们说,学校在研究对你们的处置,你们这段时间别给我惹出什么风波。”老班有那么点“恶狠狠”地嘱咐道。
从老班办公室出来后,尹铁直接爆了句粗口,直骂石进是个孙子,被人揍了不揍回来,却找老爸告状。
“石进老爸还能给校长施压?”秦起不禁疑惑道。
“那自然是,这小子老爸大名石忠国,在安市也算是一手通天的人物了,我们两个小虫子,说不定这次会死在他手上。”尹铁对于石进老爸石忠国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这刻里有点丧气的说道。
秦起听了也是无语,想他坠崖后一意奋起,难道就折翅在这种让人糟心的事情上面了?
“我倒没什么,就是被学校开除了也就那回事,倒是你……还是怪我太冲动了!”尹铁拍了拍秦起的肩。
“要不是你帮我挡着,我还不被人胖揍了……”
和尹铁分开后,秦起没去租房,而是直接去了孤儿院,虽说这地方较真起来并不是家,但在秦起心里这地方和家差不多。
“起哥哥!”骨朵儿看到秦起,欢快地叫了一声,陈姨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笑着对秦起道:“骨朵儿越来越粘你了。”
秦起也发现,自从骨朵儿发病、他在医院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后,他俩比以前走得更近些,内心里秦起也把骨朵儿视为妹妹看待。
在孤儿院里也没别的事,秦起被骨朵儿拉着教她画画。
骨朵儿的画笔是那种一支支的蜡笔,秦起看到他们还有一本叫作“画画”的课本,里面教导着画的都是如大白兔、向日葵之类构图简单、色彩鲜明又为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不过里面附着的绘画卡——要画的东西的型已经给出了,需要做的就是照着范画的步骤一步步地填颜料——这个东西,秦起是不喜欢的,这样熏陶醉下的孩子,其宝贵的创造性不是被抹杀了么?
而他这里才神游太虚了一小会,骨朵儿已经“填”好了一张,将一个画好的胡萝卜递到了秦起眼前,脆生生地问道:“起哥哥,看朵儿画得怎样?”
秦起胡乱地应了一个好,这东西画得确实是挺“好”的,有模有样嘛。
“骨朵儿,以后想做什么呢?”这样的一个问题抛给一个六岁的孩子,似乎是太早了些,不过看到这绘画的一幕,秦起不由得就问了出来,毕竟,要是骨朵儿想成为的是一个画家呢?现在不干预下,说不定她就毁于这些填颜料的游戏中了。
“我想做老师。”骨朵儿的回答让秦起小小的怔了下,竟然是想做老师么?
“我想以后给很多很多人上课。”骨朵儿继续说道。
听到这个,秦起是小汗了一下,为什么自己小的时候就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呢。
这样边说边画,秦起示范着给骨朵儿画了一些画画草草和小兔小猫之类的,自然,他笔下的东西比那些模型卡灵泛得多,而且秦起也是如讲故事般地把那些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