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从袁隗提到《太平经》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打消了对宇信的那一丝怀疑,只是后来看到袁隗在大殿上的疯狂行为,一时给惊得愣住了,也没有及时出言阻止。
满朝上下除了皇帝和何大将军有资格说道袁隗外,其他人哪有胆量去得罪无法无天、四世三公的袁太傅。
众人是目瞪口呆地欣赏着袁隗的精彩表演,当然宇信就悲剧了,被袁隗那一张超级臭嘴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灵帝回过神时,才发现袁隗仍肆无忌惮地咆哮于殿堂之上,而且谩骂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心腹爱将。这还得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灵帝当下大怒,指着袁隗吼道:“金瓜武士何在?把这疯老头儿给朕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投入大牢!”
灵帝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些个臣子简直太不像话了,完全不懂得长幼尊卑。朕素质高,平日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倒还得势不饶人了,竟然敢在大殿上当着朕的面喧哗,真以为朕不敢杀你们?
百官见皇帝动怒要打袁隗,都准备出面为袁隗求请。开玩笑,袁隗一把年纪了,这二十板子要是打下去,不死才怪。
灵帝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反了!反了!连朕的话都不好使了,这些人还打算为这该死的老家伙说情,哼!灵帝长袖一挥:“有敢为袁隗老儿求请者,与其同罪。”
灵帝一锤定音,两名金瓜武士迅速进殿,将一脸惶恐的袁隗架起就往外拖。其余官员都自动噤声,谁也不敢再为袁隗说情,这里的人都老大不小了,谁也经不住那一顿打啊。
袁隗总算缓过神来,哎呀我的天,皇帝怎么冲我发火了,我又没有私藏反书?袁隗也害怕挨打啊,赶紧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喊冤道:“陛下,袁隗无罪,袁隗无罪啊!有罪的是那宇信,他是奸臣,私藏反书他意图不轨。”
“慢着!”灵帝见袁隗一脸委曲的表情,当下喝止道,“你觉得冤枉是吧?朕告诉你!宇卿家并没有私吞《太平经》,而是将那本经书直接献给了朕!哼,你若还不信,朕的阿父可以作证。”
张让确实看过《太平经》。那日宇信献书后,灵帝大致翻看了一下,但其中内容实在深奥,灵帝便将此书交由张让保管。
张让闻话立即证实道:“袁太傅,老奴可以作证,骠骑大将军他确实把《太平经》献给了陛下,现在此书就在老奴这儿看管着。”
张让此言一出,袁隗诬陷宇信的事实算是板上钉钉了。百官再也没人敢出来说情了,呵呵,开玩笑,现在真相已经大白,再出来替袁隗说好话那不是助纣为虐么?
满朝文武心里清楚,袁老儿这回算是栽定了。他和深受圣宠的宇信算是彻底结仇了,这不摆明了是拿鸡蛋去碰石头么?自作孽不可活!
袁隗此时也后悔害怕得要死!这回挖的坑够深,没埋下宇信,却把自己给葬送了。
灵帝见袁隗无话可说,又见金瓜武士还站在原地未动,瞬间又爆发了,冲着金瓜武士咆哮道:“你们聋了不成,没听到朕的话吗?将这袁隗老儿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关入大牢。”
两名金瓜武士被灵帝这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当下再不敢搭理袁隗,任凭袁隗怎么挣扎,直接将他拖着就往外走。
袁隗被带走后,殿内一时清静无比。百官莫不心有余悸,皇帝今天彻底暴走了,自个儿还是小心点,免得受到牵连。
灵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威严地说道:“宇爱卿一心为国,对朕忠心耿耿!日后有谁再在朕面前说宇爱卿的坏话?哼,袁隗就是榜样!”
灵帝威吓完大臣后,这才微笑着叫宇信平身。恩威并施,好手段,灵帝果非昏庸之君!
宇信虽然面色未变,可经过刚才的事后心里多少有些惶恐。古人常说“伴君如伴虎”,真是至理名言。看来自己以后行事还得更加谨慎才是,绝对不能给别人留下丝毫把柄。
待宇信站回自己的位置后,灵帝才接着问道:“宇卿啊,刚才你说俘虏杀不得,朕想听听你的理由。”
宇信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对啊,我还没慷慨陈辞呢?于是再次出列禀报道:“陛下,臣有四条理由。其一,正如大将军和卢老将军所言,杀俘不祥,恐违天道;其二,黄巾士兵多为贫苦百姓,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参与叛乱,虽然可恶但情出有因,朝廷此时当彰显仁德,方能令四方臣服;其三,中原一带经此祸乱,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此时人心未安,杀俘必会引发民愤,难保再生祸端;其四,冀青兖豫扬诸州乃赋税重地,陛下当借赦免降俘来安百姓之心,同时鼓励生产,方可重振中原,兴盛国家。”
灵帝听后陷入了沉思,半晌才点头认可道:“爱卿所言有理,既如此那就依爱卿所言,免去黄巾降俘一死,但……爱卿啊,朝廷应该怎么处置他们呢?有道是死罪可免,活罪难恕,可不能就此将他们释放,不然朝廷威信何在?再者,若是轻饶了他们,他们回去后再生叛乱又当如何是好?”
宇信闻言,心中对灵帝大为佩服,皇帝想得还是蛮长远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宇信当即抱拳建议道:“陛下,臣亦认为黄巾军乞降,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臣建议将这些人贬作奴隶,让他们从事苦力来赎罪。若他们能尽心服役十年则免去其奴隶身份,若服役期间再有造反迹象则两罪并罚处以极刑,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宇信说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