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府逗留的这段时间,宇信想尽办法和那位富可敌国的甄家老爷子套近乎。不为别的,甄家世代为粮食大户,传到甄逸这一代时,甄家更是跃升为天下四大富商之首。
对宇信来说,甄家可是一棵大大的摇钱树啊,将来自己起兵打天下还得多多仰仗甄家。而让宇信感到意外的是,甄家老爷子似乎也特别喜欢他,登门期间居然召回了在外经营的长子甄豫和二子甄俨,并将宇信郑重地介绍给了他们认识。
沮授来投后,宇信曾私下里叫上三人,又分析了一下当今的形势,把自己的初步计划告知了三人。
三人中田丰与沮授自不必说,都静静地思索着计划的可行性。只有高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那意思就是说这些事师傅作主就好,我听师傅的。
宇信瞧见高览那副懒散的样子,也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道这家伙怎么也是一个莽夫,自己之前是不是高看他了。唉,反正天下大乱来临之时尚有几年,这期间再慢慢敲打敲打他吧。
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一个月,宇信等四人向甄家老爷子辞行后便决定继续北上。宇信要离开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甄家大小姐耳朵里,甄姜得知宇信要走后,硬是不顾少女的矜持拦在府门中央,说什么也不让宇信离开。
宇信向来面善心慈,如今甄姜使性子堵住大门,他也不知如何办是好。真应了古人的那句话,这世人只有小人和女子是最不讲道理的。
甄家老爷子在一旁笑着看着宇信,神色之间颇为得意,过了半晌才发话:“姜儿不要胡闹,子贤贤侄是要干大事的人,你可不能耽误他的前程。”
甄家老爷子就是厉害,眼光毒得不行,把个宇信看得是透透彻彻的。他这句话一出顿时让甄府上下齐齐以一种崇敬的眼神望着宇信,让宇信不觉背脊生汗。
不过好在甄姜被甄逸的话说服,最后终于答应放宇信离去,但要宇信承诺日后一定要来看望她。
宇信一见有机会摆脱甄姜的纠缠,赶忙顺坡下驴:“甄伯父保重,信日后还会到府上来拜访您的,今日就此告辞。”
宇信四人离开渤海城后,便一路北上往幽州涿县而来。越往北行,一路看到的是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贫苦。来自未来的宇信,也因此掉过好几次眼泪。
田丰见宇信心地如此善良,自是十分欣慰,于是更加坚定了当初的看法:“我田丰终于寻找到了一个好主公。”
沮授虽然听从了田丰的建议,拜了宇信为主,却始终赶不上田丰那般忠心,当下只是轻言劝道:“主公不必忧伤,他日等主公执掌了幽州,定能让这片土地繁荣起来,到时候这里一定是一番鸡犬相闻的景致。”
高览是个粗人,但他心思却比较细腻,一路上也多次劝慰宇信莫要难过,一切会好的。宇信自然理解三人的好意,伤感片刻后便调节好情绪继续上路。
田丰见宇信情绪稍好,才为宇信介绍道:“主公,幽州之地自春秋战国时期以来,因地处边远,便时常受到外族侵略,百姓生活缺少安定,一直以来人口都不是很多。尤其是在秋冬之季,胡人因缺乏过冬用的粮草,所以不时南下掠夺,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宇信默默地听着,眼中却闪烁着仇恨的光茫。可转念又想到自己现在还一事无成,一时无法排遣心中的愤恨,联想到后世岳飞的《满江红》,宇信情不自禁地轻声吟唱起来:“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白登耻,尤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为了不露出马脚,宇信不动声色地改动了诗中的几个字,心中却连连向岳大英雄道歉。这种冒名顶替的感觉始终不好,良心上过不去!
四人并马而行,田丰离宇信最近,在听完宇信所作的诗后,不由得细细品味起来。
待田丰将诗句在大脑中整理一遍后,不禁当场惊叫起来:“主公真当世英才也。此诗不禁用词讲究,诗意更耐人琢磨。整首诗虽然显得有些悲壮,可诵读起来却又让人热血沸腾,既道出了主公大志,又表明了主公的决心。丰虽不才,愿效死力,助主公早日实现大业。”
沮授和高览被田丰说得一愣,忙询问其中缘由。田丰大喜之下,又将宇信刚才所念的诗复述了一遍,也让二人顿感全身血液膨胀,纷纷表示效忠之意。
宇信此时也吃了一惊,心想这古人的记忆力咋这么变态,我不过才念了一遍,这田丰就完完整整地给记了下来,还能当众背诵。呵呵,这古人的脑袋当真是神奇。
行了大约十日的路,宇信等人终于进入了涿县地界。此时宇信内心是激动不已,因为马上就可以见到为后人津津乐道的文武张飞了。
宇信一直对张飞这个人比较好奇,因为有的人说张飞是个只知冲锋陷阵的猛将,而有的人又认为张飞是一个有勇更有谋的大将。但历史上的张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当然,这不能怪大家。毕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而给出的评价有高有低自然也很正常。何况张飞本人在战场上发挥也不太稳定,有时像个莽夫只知拼杀,有时又能开动脑筋算计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