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顿时一动,我不再说话迫不及待等待龚遂的下文。说了老半天,可让我等着重点了。我真正想知道的无非就是怎样才能见到弄玉,至于龚遂他命不好遇鬼的悲惨故事,不是咱没爱心,可说实话哥压根不乐意听。你说说,他小子遇的鬼再多,那也比不上咱嘛!想咱日子过得多辛苦,读书吧,有别人家的孩子;上班吧,有领导,哥活了二十年好容易找着一高人一等的事儿,怎么滴也得捍卫住咱号称为撞鬼达人的宝座!再说了,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些年了,老兄这会儿还活蹦乱跳的,那不就得了嘛!
龚遂稍歇一口气继续回忆起来:“我独自煎熬了好几个小时,可天色完全没有要亮的踪迹。大约到了正午,饥寒交迫下我连下山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本来是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要下山,不要说带什么食物,我两手空空上山,唯独带了这个。”龚遂低头看一眼我才还过去的引凤箫:“上山前父亲特地忍痛让我带上这支家传的古箫,本来是为了让我能更好的了解制箫用的竹料,但那会儿我连必死的心都有了,说来也好笑,这东西倒成了我唯一一点对家里,对生还的寄托。”龚遂说着嘴角忍不住划出一道略带自嘲的弧线:“我坐在洞口依旧抱着侥幸等着天亮,一边吹着刚巧不久前父亲才教的曲子,我现在还记得,那首曲子名叫《求凤曲》。”
“现在想起来,或许该说可笑,却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我当时吹箫并不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而是希望有人路过能够听到。过了并不很久,我隐约听到自己箫声间还夹杂着另一个声音,我还真遇上了个‘人’。如果放在平日神志清楚或是现在想来,当时那样的情况竟然会有人应我的箫声,即便是人,那‘人’又怎么可能是凡人?可我当时怕得要死,一听有远处箫声,想到终于能找到个人差点没乐疯了,我循着箫声一路狂奔,夜色这时就像昨晚我们找到这里时候一样,出了奇的暗,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路,可奇怪的是我前一夜进山洞时,明明处在深山树木丛密的地方,可当时一路根本不看路的狂奔却连个树丫都没撞上。跑了不知有多久,箫声越来越响亮。”龚遂说着皱眉一顿:“只是响亮,并不是清晰,我跑了很久,吹箫人明明离我呆的山洞很远,可一路箫声虽然由远及近渐渐响亮,却是自大一开始就一直分外清楚,仿佛即在耳畔。我在黑暗里隐约看到远处一座格外精致的阁楼,前面还有一排简陋的房屋,事后想起就觉得格外诡异,房门全都紧闭,偶尔路过的几个路人也面目呆滞毫无生气。父亲一直说我资质愚笨,都说学乐要有悟性,可我平日对音乐并不敏感,为此父亲对把家里事业交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