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叩拜完毕,皇后娘娘会找几个寻常亲近的人家去自己的寝殿说说话,像是各家的王妃都是带着自家的侧妃给皇后娘娘行过礼后,然后各找各妈,去各自母妃的宫里见礼。
所以在皇后娘娘的宫里面,才是徽瑜跟大家见面的地方。
凤栖宫里,徽瑜作为皇后娘娘特意赏脸进来的人,安分守己的坐在大夫人身边的锦凳上,在这里能有她的一席之地还能坐下,可真是殊荣了。徽瑜想着,都说皇后娘娘待四皇子颇有几分情分,看来并不是假的。
徽瑜临来之前也是学了些规矩的,知道在这里不能随意扫视,因此进来叩头请安后,就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皇后娘娘就算是再高看姬亓玉一眼,也不可能放着满屋子里的后宫嫔妃、诰命夫人,先跟自己说话,于理不合。而且这样一来徽瑜也打眼,倒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这一角,反而更加的安全。
想起姬亓玉之前的话,可能他跟皇后娘娘提前提起过,所以皇后娘娘在众人面前才没有表示对她的喜爱跟亲近。
徽瑜就听着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轻轻笑道:“你们一个个的本宫都喜欢,你们都是有儿媳妇命的,看着这一个个的乖顺知礼本宫瞧着也开心。”
“她们也都是皇后娘娘的儿媳,若有什么差遣娘娘直接吩咐就是。”贵妃笑眯眯的扫过极为新上任不久王妃缓缓的说道,伸手抚了抚耳边的红宝石流苏,又道:“你们说是不是?”
这么一句话,立刻让才坐了不久的夏冰玉几位王妃忙站起身来请罪,一脸惶恐的站在那里,当着老公的亲娘的面,怎么向嫡母表忠心也是个技术活,一不小心就会让亲娘生气,嫡母不悦,儿媳难为啊。
按照齿序,章玉琼作为长媳就颇有压力,可是这种时候又不能退缩。明摆着贵妃要找茬,她们不过是一群才上任的晚辈,宫斗经验严重不足,也只能顶着头皮上。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母妃也常对儿媳说要孝敬母后。打从儿媳成亲以来,母后宽厚和煦,待儿媳们皆是慈爱不已,儿媳等深感惶恐,唯有克己自省,不敢有丝毫惫懒。”
章玉琼这番话既表达了自己的衷心,也给梁妃极大的脸面,还逢迎了皇后娘娘,果然是早非昔日闺中阿蒙,徽瑜心里暗叹。以前章玉琼的性子纵然是沉稳周全,但是也没有到这样的地步,可见成亲以后也是学会了不少东西。
章玉琼一带头,夏冰玉跟楚珂也紧跟着附和,算是打消了贵妃的挑拨离间。
皇后之下贵妃最尊贵,其次梁妃,再次贤妃,而后夏昭仪,醇王的生母敏贵人也在,今儿个算是人特别的全。只是徽瑜没有见到夏贵人,不过也不奇怪,在这样的场合,夏贵人再受宠也只是一个贵人,身份上也有限制。
这其中五皇子的生母虽然位份不低,但是早就不受宠。反倒不如位份上不如她的夏昭仪风光,敏贵人素来不受宠,在后宫里也是个小透明,这种时候贵妃跟皇后打擂台,欲要拿着一种王妃填炮灰,贤妃自己没儿媳作壁上观,敏贵人身份不够有心无力。
梁妃首先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夏昭仪,这才对着皇后娘娘说道:“娘娘宽仁,也是这些孩子的福气。贵妃娘娘所言也有理,只是老大家的跟老三家的都有孕在身,想要为娘娘分忧一时间也是有心无力,倒是宁王妃还算得空。不过本宫也听说宁王府上有位侧妃有了身孕,想来宁王妃要照顾那侧妃也有些忙啊。”
徽瑜垂着头不用去看,也能想到此时夏冰玉的神色有多难看。梁妃可谓是一点面子也没留,一巴掌打在了夏冰玉的脸上,够响亮的。
就在这个时候,徽瑜就听道夏昭仪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说肃王府上的窦侧妃有些不好,也是个可怜孩子,这才成亲多长时间身子骨就不好了。梁妃姐姐也得多经经心才是,小孩子家家的不知道深浅轻重,这伤了身子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要说起来冰玉这孩子就是心善,两个侧妃都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这就是暗指章玉琼善妒心狠不容忍了,夏昭仪果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肃王后院的事情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梁妃的脸色就有些难看,看了夏昭仪一眼,徐徐说道:“妹妹说的是,不过宁王妃也别太贤惠的自己都没有个孩子傍身。”
徽瑜感受着这些高位嫔妃之间的刀光剑影,心中暗暗咋舌,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唇枪舌剑,不外如此了。不过就是就可怜了这些新上任的王妃们,个个填了炮灰。亏得敏贵人不受宠,楚珂做人又低调,醇王没什么大出息,才稍稍能喘口气。
纵然如此,徽瑜这个还没进门的也被扫到了台风尾。
“要说起来还是董二姑娘有福气,没想到老四平常看着冷冰冰的,居然还能有这份心思,倒是体贴周到的很,令人大吃一惊啊。”夏昭仪三言两语就把话题转到了徽瑜身上,还处在神游中的徽瑜一时间措手不及,这样也行啊?
擦!
徽瑜只得祭出王牌装傻笑容,呵呵两声,却不说话,反正说什么错什么,这些人精哪个都能抓着话柄不松口。
“夏妹妹这话可真是不错,瞧着老四平常不言不语的,没想到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情。”梁妃抿嘴轻笑,“就是可怜了那两名侧妃,花信年华,就这样拖着。”
靠!
徽瑜心里暗骂一声,方才梁妃跟夏昭仪还斗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