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
“皇上身体还算硬朗,敏贵人虽然宠爱不多,但是也不至于无聊到要把孙子进到宫里解闷陪伴的地步吧?”这让皇帝会怎么想?宫里面的妃嫔想要养孙子不是不可以,一来要得到皇后跟皇上的许可,二来就算是无宠的嫔妃也不会这么做,这样就等于是把皇帝直接给拒之门外了,孙子都养上了,皇帝去了每日看着孙子是要告诫自己有多老了吗?
这个节奏可真是……作死的状态。
每一个皇帝都不会认为自己老了,都不会喜欢自己老了。所以皇子成年之后就要搬出宫中立府成婚,成婚之后也并没有权力时时可以进宫,进宫之前都要先禀一声才可。不要说敏贵人一个小小的贵人,就算是梁妃也有孙子孙女了,自己本身的皇宠也不如前几年,也没听说要把孩子抱到身边养着解闷的。
很多时候,在宫里面,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去做的,更重要的是看皇上的心思。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徽瑜忽然就笑了,“想来应该是冲我来的。”
姬亓玉挑挑眉,徽瑜就解释道:“醇王妃曾经几次帮我落了宁王妃的面子,而敏贵人一向是依附于德妃。”
“就为几句女人间的口角?”姬亓玉简直真是失笑出声,太可笑了。
徽瑜能感受到姬亓玉那打从心里发出来的笑声里带着的浓浓讥讽。
在男人看来不过是为了女人间的几句口角就要使出这样的手段的确是可笑,可是在徽瑜看来却是她们七妯娌之间的一场看不见的博弈。在诸位皇家媳妇中,徽瑜交好的有章玉琼跟楚珂,夏冰玉能拉拢的就只有后面后进门的几位王妃。可是后进门的怀王妃、逸王妃还有嘉王妃出身都及不上四位嫂子,战斗力上天生就被压制了一头,须知道出身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一道标志。
章玉琼虽然跟徽瑜交好,但是也没有跟夏冰玉交恶,所以在两人之间保持中立。楚珂却是几次三番帮了徽瑜,这样一来夏冰玉双拳难敌四手,自然就落了下风。如果夏冰玉先把楚珂给压住了,那么就只剩下徽瑜一个,两人就算是势均力敌了。
在女人看来是极大的事情,可是在姬亓玉看来不过是女人间的斗气而已。
“嗯,就为这几句口角。”徽瑜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笑了,是啊,多大点的事情,自己怎么反而看不透了呢。
听出徽瑜语气中的释然,姬亓玉暗中松了口气。徽瑜看着是个什么都不太在乎的人,可是她看重的东西却是要拼命护着的。如果醇王妃是因为她的缘故导致母子分离,只怕徽瑜心中的愧疚真是要压都压不住的。
“不过就算是为了几句口角,夏冰玉这样算计楚珂,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却不能看着不管。”徽瑜笑起来。
姬亓玉侧眸瞧着徽瑜那欢悦的笑容深处漫上来的冰冷之意,知道,她生气了。
“你打算如何做?”
“你们男人有你们的大刀阔斧的阳谋,我们小女人也有我们的暗渡陈仓。”
“说说看。”
徽瑜抿嘴轻笑,“你等着看热闹好了。”
徽瑜还能有这样的心情跟他开玩笑,姬亓玉就放心了,由着她折腾就是,她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很可惜,姬亓玉低估了徽瑜的怒火。
一时想要她开心自己并未过问,没想到徽瑜一出手却是夹着雷霆之势,毫不停歇,整个京都都沸腾了。
令国公夫人坐在信国公夫人对面的交椅上,嘴角噙着冷笑,面带怒意,眼含利光,狠狠的瞪着自己的亲嫂子,恨不能将她拨皮拆骨,喝血吃肉。
太夫人甘氏脸色也有几分灰败,坐在上首的圈椅上,双手扶在椅臂上青筋尽显。
信国公此时面色涨红又夹着几分青色,看着信国公夫人也带着怒意。
夏善长坐在最下首的地方,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带着血丝看得人心惊。他对面坐着的是楚婧,楚婧垂着头并不看任何人,整个人坐在那里似是毫无生气的布娃娃般颓败。
除了这些人之外,这屋子里再无旁人,所有的丫头都退了出去,静悄悄的屋子里更显得压力倍增。
令国公夫人看了一眼女儿,瞧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当真是撕裂般的疼,当即就看着信国公说道:“哥,这事儿你说怎么办?当初把婧儿嫁过来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许诺我的。现在弄成这样,若是没有个交代,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你别生气,自然会给你个交代的。”信国公连忙说道,对这个妹子他是疼爱的很,算得上是有求必应了。
“哥哥倒是说得好听,只怕嫂子却不肯应。”令国公夫人跟信国公夫人之前姑嫂关系也算得上融洽,但是随着楚婧嫁了过来,慢慢的关系就越来越冷淡。
信国公夫人端坐在那里,面色清冷,看也不看自己的丈夫跟小姑子,只是眼睛在儿子的脸上扫过露出几分心疼。听到小姑子这样讲,不急不缓慢慢的说道:“应不应的先不讲,我只问小姑一句话,子嗣重要还是儿媳重要?我信国公府难道就因为娶了外甥女这个儿媳妇就要从此断了香火不成?”
令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忙说道:“嫂子别含血喷人,我可没这样讲。”
信国公夫人就笑了,“小姑自然是没这样讲,只是儿媳妇一日没有嫡子,难道我儿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