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吴巧荷这才磕磕绊绊的说道:“杨侧妃姐姐待我们很周到,从不曾短缺什么。”
倒是个实诚的,徽瑜扫了一眼吴巧荷,眼睛又落在温惜珍身上。其实她们打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过是想在自己跟前‘露’个脸,希望以后自己不方便的时候多提携她们。‘花’朵一样的年纪,就要在这宅子里荒废岁月,说起来确实有些残忍。徽瑜也知道自己这样独占着姬亓‘玉’别人不晓得多恨她,可是见到自己面上还是一团的笑。就算这样,只要姬亓‘玉’自己不开口,她也是不会故作贤良的。
她们的悲剧,又不是自己强行塞给她们的,若真觉得委屈便去找宫里那个吧。
想着想着,徽瑜的心情比之前又好了些,手指滑过平滑如肤的缎面裙幅,点点头讲道:“咱们府里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王爷事多人忙,只要不给他添麻烦就是。”有尤嬷嬷在,府里的规矩早就定好的章程,徽瑜这样讲倒不是真的故作大方,而是王府里的规矩确实没有那么苛刻,只要守规矩,日子还是可以过的很欢快的。就如同这新建的园子,寻常不宴客的时候,她们是可以随意来玩,来逛,若是换做别个王府,是要一分为二,免得后院的‘女’人时时就上演个偶遇男主人什么的戏码。
吴巧荷就垂着头不说话,温惜珍听到这话却是面‘色’一紧,然而很快就笑着说道:“王妃姐姐说的是,婢妾可不敢扰了王爷的公务。”
徽瑜不开口,这里就慢慢的安静下来,不经意间就有了几分尴尬。温惜珍心里却想着,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可她们都还没得到恩宠,就要过上那一夜坐到明的日子,心里怎么能甘心。红颜弹指老,若不趁着这最美的年华搏一搏,以后这府里只怕会有更多的‘女’子进来,她们那时早就容颜枯萎,更加没有出头之日了。
都道君恩如流水,匆匆不回头,还未承宠,这一生就要这样过了?
温惜珍瞧了吴巧荷一眼,恰好她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都有几分窘迫跟尴尬,不约而同的避了开去。
徽瑜好似没看到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反正只要事情不闹到她跟前来,她是乐得清净的。有风吹起温惜珍的斗篷,‘露’出一弯鹅黄的裙角,斗篷上的衣带微微飘舞,更衬得她颜如明月,‘春’水边上的水仙,明净芬芳。
这次赏赐的秀‘女’,颜‘色’上当真是不俗,若是那心眼小的主母,只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徽瑜正想着自己这会儿怎么还能有闲情雅致欣赏这二人的美‘色’,就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不由得转过头望去,就看到冰天雪之间姬亓‘玉’一袭玄‘色’黑貂皮出锋大氅映入眼帘,白与黑,这样截然相反的颜‘色’碰撞在一起,倒是越发衬托的他清冷高洁,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瞧着他步履匆忙,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徽瑜想着自家就站起身,眨眼的功夫姬亓‘玉’已然行至她面前。
温惜珍跟吴巧荷万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真的遇上王爷,当即俯身行礼,声音越发的婉转,好似那黄莺鸣歌,‘玉’盘落珠。
姬亓‘玉’眼角扫了二人一眼,眉头轻皱,却是对着徽瑜说道;“这样的天气你怎么独个出来了,也不知道带几个人。”说着又看向徽瑜身上的衣裳,看着她穿的着实厚实这才缓了颜‘色’,拉着她的手就‘欲’走。
徽瑜挣了挣,姬亓‘玉’不去管旁边行礼的二人,她却不能不管,只得笑着说道:“两位妹妹起来吧。”转过头又对着姬亓‘玉’讲道:“这两位就是今岁选秀宫里送来的,一位是吴妹妹,一位是温妹妹。”
听着徽瑜柔声软语与他介绍别个‘女’子,姬亓‘玉’这几日本就浮躁的心情越发的跟堵了个大石头一样。不要说给个好脸‘色’,竟是看也不看一眼,拽着徽瑜就走,嘴里说道:“你管这些个做什么,不是都‘交’给杨氏了吗?如有闲暇你还不如养养‘精’神,与她们费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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