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玉看着苏然逸一瞬间就消散的后悔,心下一片冰凉,不屑再看他一眼,收回视线,转身将脸埋进了皇帝的肩膀,一行泪无声的滑落。
“娘,你也要丢下心儿不管了吗?娘,求求你,不要丢下心儿一个人好不好?”苏心蕊就像是听不到身边任何的声音,只是傻傻的抱着怀里慢慢变的僵硬的母亲,喃喃自语着。
片刻之后,没有得到回应的苏心蕊停下了说话,颤抖着双手探向母亲的鼻息,随后动作一顿,然后慢慢的放下已经失去气息的母亲,站了起来,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韩臻紧紧的抱着怀里无声哭泣的爱人,手掌轻轻的拍拂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苏心蕊几人的一举一动。
肖婉言看着站起身的苏心蕊,就像是被点醒了一般,几乎是爬到妹妹的身边,颤抖着双手将她抱进怀里,慢慢的探向她的鼻息:“婉婉,不,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苏心蕊听着肖婉言的声音,抬起的眼睛却是一片空洞,转身慢慢的走下高台,朝殿外走去,谁也没看。
韩臻看着苏心蕊,微微皱眉,却没有出声阻拦。
埋首在皇帝肩膀的贺兰玉,虽然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却没有抬头,她现在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想去关注其他。
片刻之后,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进殿内,跪下说道:“报,启禀皇上,苏妃娘娘跳下了护城河。”
听到侍卫的话,苏然逸再次愣住,随后闭上了眼睛,掩去了里面的情绪。
肖婉言抱着妹妹的尸体,低垂着头,也同样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韩臻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在听到侍卫的话时,微微一颤的身子,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随后将人抱紧,镇定的说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那侍卫应了一声,随后恭敬的退了出去。
韩臻拍了拍怀中人儿的背脊,柔声说道:“玉儿,没事了。”
贺兰玉抬起头,看着皇帝的眼神有些迷茫,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没事了吗?”
韩臻看着她迷茫的样子,一阵心疼,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角,柔声安抚道:“没事了玉儿,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重复着这三个字,贺兰玉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一切毒结束了吗?母亲,女儿为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女儿让造成一切悲剧的人都付出了代价,母亲,你高兴吗?
不知不觉,一行眼泪再次滑下脸颊。
看着再次无声落泪的爱人,韩臻心疼的叹了口气,这才抬头看着双目紧闭的苏然逸,沉声道:“来人,将左相苏然逸打入天牢,静候发落。”
“是!”殿外走进来讲个侍卫,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苏然逸身边,一左一右的架着他走出了正阳殿。
苏然逸被带走之后,正阳殿就剩下韩臻,贺兰玉和肖婉言还有她怀里早已经变得冰冷的肖婉婉。
正阳殿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嘻嘻嘻,都走了,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哈哈哈,什么都没了。”片刻之后,一道沉闷的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响起,打破了沉寂。
贺兰玉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看着住在地上的肖婉言,随后看着她抬起的脸上带着笑容和泪水,还有那双空洞的眼睛,微微皱眉,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韩臻在一阵沉默之后,抱着爱人站起身,看着依然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一脸傻笑的太后,冷声吩咐道:“来人,送太后会乾宁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让太后踏出乾宁宫半步。”
“是。”福元应了一声,随即招手,让站在远处的两个小太监过来,随后扶着肖婉言离开。
韩臻看着被带走的肖婉言,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将怀里的人儿抱紧,将脸埋进她的肩膀,闷闷的说道:“玉儿,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贺兰玉任由皇帝抱着,看着房顶的眼神中有着一丝迷茫,就这样结束了!
可她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半响之后,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抬手搂住皇帝的背,柔声说道:“陛下,我们回宫吧!”
韩臻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该有的沉稳,揽过爱人,说道:“好,我们回宫。”
寻玉宫已经被那场大火化为灰烬,所以贺兰玉现在的住所也就搬到了景泰宫,和皇帝住在了一切。
翌日一早的早朝,皇帝宣布了新的政策。
废除两相制,大事整顿朝纲,贪污受贿者,免!
欺压百姓者,免!没有功绩混朝廷饷银者,免!
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同时,也让许多怀揣报效国家的有志之士跃跃欲试。
韩臻也下诏,追封其生母莹妃为天启国仁善皇太后,将其遗骸移入皇陵,与先皇同穴。
而整个后宫,娴妃不知所踪,苏妃跳下护城河不知去向,原本的四妃,如今只剩下二妃。
贺兰玉坐在景泰宫的庭院内,抬头看着飘零的落叶,神色有些萧瑟,而她身后则站着白薇三人,还有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傅允。
看着这几日都有些神思恍惚的主子,白芷担心的拉扯了一下身边的白薇,示意她上前说点什么?
白薇看了白芷一眼,随即为难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说写什么?
傅允看着推攘来推攘去的白薇三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再看看神思恍惚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