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南很清楚,倘若他不对景臣妥协,想要离开警局,恐怕没那么轻易,这里毕竟不是在英国。不是他轻而易举就能从这里脱身,既然景臣故意陷害了他,那么就绝对有法子,让他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虽然不见得能把他在这里关得多久,但一定也会消耗他不少时间,让他迟迟走不出这里。
当从警局出来之后,上了景臣的车时,白皓南凉凉地笑道,“看来之前确实是我小看了你。”
他从没把景臣放在眼底,然而却在这种时候,偏生被他摆了一道,这是让白皓南感到意外的。木讽私弟。
可以说,他是第一次。被人摆一道摆到警局里。
“我有提醒过你。”丢下这么一句话,景臣用力甩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而同样坐在车内的阿晨,直到此刻才明白,原来这些都是景臣玩的把戏,目的就是逼白皓南不得不跟他做什么交易。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是佩服景臣胆识,还是该悲哀事情竟然演绎到如此地步,之前白皓南不注意景臣,所以大家相安无事,而现在……
景臣显然成功激起白皓南的关注。
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按照他的猜想,实在感不到事情能往多好的方向发展。
车子很快驶离了警局地区,阿晨同样不清楚。景臣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而白皓南则坐在后座中,不时地打量着前面驱车的景臣,景臣同样没说一句话,狭隘的空间内就这么死寂般的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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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四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已经是午夜凌晨一点,坐在病房里椅子中沉睡过去的裴思愉,猛地被一阵噩梦惊醒过来,当她挣扎着清醒过来时,额头上已是涔涔冷汗遍布,湿了她的刘海。
刚刚推门进来的穆淑贞望见她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走过来关切问,“怎么了?”
裴思愉心惊肉跳着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呼吸一起一伏,缓慢抬头瞥向穆淑贞,想说什么。可却又不知该怎么说自己心底的这种感受。
最后,揣揣不安的心理莫名越来越甚,她一句话也解释不出,忙从椅子中站起身,推开穆淑贞猛然往外面大步走去,“妈,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你还有什么事要出去?外面不安全!”穆淑贞急急地说完这句话时,裴思愉整个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门口,没有任何回答。
穆淑贞想要追上去,可是又瞥见躺在病床上沉睡过去的裴晋川。还是忍了住,却不明白,裴思愉突然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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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出了医院的大门,裴思愉迅速拨下景臣的号码,可是电话响了几声,却被人挂断了。
她焦急着又重新拨一次过去,而那头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裴思愉怔住,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景臣是不会挂断她电话的,如果是在睡觉而迷迷糊糊的挂断那还好理解,可为什么挂断之后电话又关机了?
难道没电了?
心中乱糟糟的,她隐隐约约还能回味方才做的那个梦,但具体是什么她记不清了,可一觉醒来过后,心中仿佛被阴郁堆积着,惶惶不安的感觉盘踞在她心口上,挥之不散。
而现在连景臣的电话也打不通……
皱眉迟疑了一秒钟,裴思愉果断收回手机,匆忙上了外面一辆停着的计程车。
她忽然想起,之前白皓南说了晚上会让阿晨过来接她,但结果直到现在,她依旧没有见到阿晨的身影。
白皓南不是那种说了不做的人,既然他打定了注意,就应该不会改变才是,他说了让阿晨过来接她的这种事,应该是不会临时良心爆棚而让她多留在医院里的。
可阿晨最终却没有来,那么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裴思愉又硬着头皮拨下白皓南的号码,可奇怪的是,居然也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这太奇怪了。
景臣的手机打不通,连白皓南的也不行了?白皓南的手机更不应该打不通的。
蓦然,她又连接想起来,之前景臣跟白皓南的低语,直觉里,隐约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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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来到景家的别墅,裴思愉上前来按响门铃,然后站在门前焦急等待。
没有多久,别墅内的灯亮起,陈叔打开了门,这个点看到是她站在门外,很是讶异,“裴小姐?”
“景臣在吗?”裴思愉一开口就直入主题,神色好不慌张,额头上紧张得出了层层细汗。
陈叔愣了愣,“少爷今晚没有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
听闻,裴思愉心脏咯噔一声,面前僵硬地扯了扯唇,“他今晚一直都没有回来?”
“是的。”
“……”
“你找少爷,有什么急事?”陈叔看出她焦急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找景臣,不由得关切地道,“不妨等他明天早上回来,我转告他一声?”
没有回答陈叔的话,勉强着,她试探问,“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陈叔摇了摇头,“少爷的私事我从来不过问的。”
只不过晚上景臣没有回来,这也让陈叔颇为意外,以前除非是工作上的需要,否则景臣很少不回来,更是没有像今天这种,从头到尾没有交代一声。
愈发觉得裴思愉的面色逐渐不对劲,陈叔面色凝重了起,“裴小姐,是不是少爷怎么了?”
裴思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没理没据,她总不能让陈叔跟着瞎操心,于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