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他目光下意识的在病房内搜索着某人的身影。
但扫视了一圈,整个人病房里除了罗佩茹,再无其他人。
说不出这一刻的心情到底是该失落还是该释然,他记得他们已经离婚了,既然是离婚了,她不在,也算正常。
嘴角情不自禁的牵起一抹嘲弄的笑,这样也好,让他也算彻底看清她的决意。
罗佩茹看见他眼底有失望的神色,但却没有去追究,她大体能明白他现在想看到的是谁,然而却不想提起那个人,转而问道,“你脑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他昏迷的这段期间,她看过温佳期撞人的经过录像,虽然在最后关头温佳期急急踩下刹车,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他。
医生说他腿部有伤之外,脑袋也有严重脑震荡现象,需要待他醒过来再做观察。
“没多大影响。”唐慕年闭上双眼,似乎不太想说话,自动摒弃了脑袋里刺刺疼痛的感觉,淡声疲惫地对罗佩茹道,“您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
明知道他内心在想什么,但在这种时候,罗佩茹也不敢多说什么刺激到他,站起身说,“那我出去跟医生谈谈。”
“嗯。”
房门轻轻带上,罗佩茹走了出去,空间内陷入寂寞的静谧里。
闭着眼睛,他开始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一次车祸就好像是重生了一样,让他的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不少,在看出了那个女人的决绝之后,他竟然不再有当初那种激愤或者不顾一切去寻找她的冲动。
莫名,又让他想起了六年前,她离开之后,他也曾如此一般的孤独着……
大体,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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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的澡,几度因疲惫困倦而沉睡过去,当宋言打开双眼醒过来后,她记得自己在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场景是一个男人宽厚倨傲的背影,他背对着她,低沉的声音命令身边的人将她按在手术台上,逼迫她打掉引流掉怀孕八个月的婴儿。
她努力瞪大猩红地双眼想要去看那个残忍如斯的男人,然而梦里却怎么也看不清,甚至是看不到他脸庞的轮廓。
之后她看到医生像个夺命犹如地狱里派来的黑白无常朝她走来,试图要弄掉她的孩子,她用力挣扎着,用尽了全身去反抗,最后,猛地挣扎着在现实中清醒过来……
回味起那个可怕的梦境,宋言嘴角轻扯一抹自嘲的弧度。
这样大概类似的场景,她不是没有做过,但这一次,还是第一次竟然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现在她梦中。
浴缸里的温水早就凉透了,宋言刚想撑着预感站起来,浴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
随之,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门传了进来,“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你还要在里面泡多久?”
听闻这个并不客气的冷硬声音,她眉心下意识的一皱,但毕竟自己是在别人的家里,她还是好性子的回答,“马上出来了。”
“你衣服就放在门口,自己出来拿。”
丢下这么句话,她听见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知道他素来就是这副刚硬刻板的模样,宋言没多想什么,长长舒了口气,站起身,打开浴室的门,她伸出一只手拿过放在外面的衣物。
衣服是一套淡蓝色的?膝长裙,虽然标签已经撕去了,但不难看出还是崭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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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个舒服的温水澡,又小盹了一会,现在她的精神看起来还算不错,打开房门出来时,外面并没有傅寒深的身影。
之前进来时没多注意,现在望见外面的场景摆设,隐隐感到有些熟悉,宋言这才想起,之前她曾来过一次。
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她第一次认识这个叫傅寒深的男人。
倘若没猜错,这个房间应该是他的卧室。
低头瞟了眼身上这套还算合身的裙子,宋言眉头轻拧,目光倏尔变得复杂。
在她的印象里傅寒深的形象就没怎么好过,不论是任何方面,他的印象分一直下跌变负,可把她带回来后,他不仅给她去拿毛巾,还会帮他准备衣服,这样分明一脸刻板冷硬的男人,却在行动中无形的透出温柔,实在不像是他的举动。
但仅仅于此,还不足以让她对他的印象改观。
本想就此退出去离开,可在视线随意瞟了一眼时,宋言目光顿然被放在床头柜旁的一幅相框吸引了住。
距离不算很远,从她这里看过去,隐隐能看得清相框里是一个几岁大孩子的相片,虽不够清楚,但从轮廓来看,透出一股熟悉。
她怔了怔,脚步像是不由自主地往床头柜边走去……
“你在做什么?”就在她伸手想要拿起相框来看清楚时,门口骤然传来男人低迷冷淡的声音。
宋言侧头,望见门口傅寒深正身姿挺拔地站在那儿,迅速收回了手,窘迫解释,“我就是想……随便看看。”
说完之后,她看见傅寒深的眼底凉凉的,暗暗后悔于自己这个拙劣的借口。
像是在做什么亏心事被人抓了个正着,当下,她尴尬得不知所措。
视线从她身上收回来,傅寒深迈开长腿,朝她踱步过来,高大的身躯,随着他的靠近,就愈发显得气势逼人,叫人不由得想要慌乱逃离。
“外面有晚餐,出去吃东西。”本以为他走过来一定是怒斥她一顿,哪知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