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影窝在徐寒的怀里听着他讲了一会儿,不经意间抿起了唇没了动静,说起来这事她是有印象的,她记得自己曾干过些那样的事。推了推徐寒的胳膊,她忍不住插嘴了。“我记得那男生长得好秀气的,跟你哪点像啊?”
后面的话沉影没敢讲,其实那年是她勾引的徐寒,她之所以跟徐寒那样都是她故意的,因为从他一上车开始她就瞄上他了……
徐寒听到秀气两个字就不悦了,瞪着眼睛看着她申明道:“沉影,我是个男人!”
被他盯得不自在了,她窃窃地笑着又去揉了揉他下巴上新冒出来的胡子,然后凑过去啃着他的下巴。
“yeaan!”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在我们专业教室出过事,当时救我的是不是你,快点说啊!”
徐寒缄默不语没再讲下去,后面那么囧的事情他绝对不能讲出来,推着她穿衣服吃饭去,她的肚子都快饿成警报钟了。
沉影扁着嘴不开心地爬起来跟他讨衣服,徐寒把他的裤子跟t恤外套都塞给她,他不喜欢她穿别人的衣服,还是穿他的好些。
沉影愣愣地接下来,问道:“那你穿什么?”
徐寒把这户乡民早给他准备好他却一直没换的衣服拿出来,在黑暗中穿着。出了促狭的小屋,外面的天色也黑透,空荡的山谷里透着专属于初冬夜的凄寒。
沉影穿徐寒的衣服,空荡荡的袖子跟裤腿直灌风,迎着凛冽的寒风掀开厚重的门帘进了农户的正厅。小型发电机上的灯泡照亮了整个房间,一张四方桌旁一个穿着蓝色羽绒衣的女人跟一个约摸四五岁的男孩正在吃饭,很冷清。
沉影走进去有些尴尬,这几日她都在昏迷之中,对这户的情况并不了解,突然进去感觉自己像是搅了别人饭局的人。
“你好。”
她刚开口,农妇也抬头看了她一眼。“你醒了?”
农妇用的是跟a市的方言有些近的腔调,沉影勉强能听得懂,她的态度不甚热情,似乎很不欢迎的样子。不过,像他们这样突然出现在人家家里蹭吃蹭喝的人怎么可能会受欢迎?
坐在桌旁的男孩听着农妇的话放下碗筷,扭头看着沉影,从凳子上忽然跳下来去摇晃她的衣服。“你偷穿大人的衣服,你娘知道会打你屁股的!”
徐寒基本上听不懂男孩跟农妇讲的话,只是看着调皮的男孩,掰开他的手商量着:“皮皮,让姐姐先吃饭好吗?”
沉影听着眼睛一跳,纠正徐寒。“喊阿姨就好了,姐姐就免了。”都要奔三的人了,再当姐姐会被笑的……
咚的一声,农妇的碗被砸到桌子上,她似乎很不悦地站起来,可却看着徐寒笑了下。“我去帮你们盛饭。”
沉影搓着手跟徐寒在桌旁坐下来,一顿饭吃的相当怪异。
待吃完了饭,沉影抢着帮着农妇收拾桌子洗碗,农妇似乎是故意的般并没有拒绝。狭小的厨房里,叮当叮当洗碗的声音很清脆,冷不风的农妇有些沙哑粗重的声音忽然对着沉影讲着:“让他留下,我告诉你怎么离开。”
咣的一声,沉影手中的盘子摔碎在地上,她猛然转身防备地看着农妇,充满敌意。“很抱歉这件事情我办不到,我没资格去决定他的人生,也没办法去左右他的思想,当然,即便是有,我也不会那么做!”
农妇洗碗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只是突然笑起来的声音很瘆人。“别给我整你们城里人那套想法,我不懂,我家娃需要爸爸,他必须留下!”
“否则呢?你就把我们赶出去吗?”
沉影只是这样说说,可话音刚落她还没反应过来农妇就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上,狭窄的空间里她那么不小心地碰掉了许多东西,一连串的声音之后,农妇又紧张地强行把她拉起来,不标准的普通话那么蹩脚。
“太不好意思了,你要是干不了这种粗活放着让我来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沉影正在疑惑她想做什么,一抬头却见徐寒站在门外。她讪讪地从农妇手里抽出手来,不客气地离开了厨房,身后徐寒还在为她的无礼跟农妇道歉着。
沉影站在那里一口气憋在心里闷了许久,听着徐寒道歉的声音越发不舒服,迈开腿正打算离开,却听到农妇的嗓门大了起来,故意说给沉影听一般。
“那屋子以前是他爷爷住的,临了一直在喝药,你们住着还习惯吧?”
料峭的风吹着沉影的脸发疼,她忍着那口气等着徐寒出来,真想拉着他一走了之。
徐寒拉着她进了小屋,点了根蜡烛在她身边坐下来,因为小屋里生着炉火还算暖和些。
徐寒捏着她的脸逗着她。“怎么了,刚才跟春娇闹什么脾气?”
沉影将他的手打开,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春娇?看来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跟她的感情倒是突飞猛进啊!”
徐寒茫然地看着她。“她的年纪比我要小许多,她叫郝春娇,可是结了婚生了孩子,喊小姐不能,喊夫人也不能,我只好喊她名字了。”
如此合情合理的说法沉影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发脾气,她躺回到床上赌气地开口。“我故意把盘子摔了,就因为我看她不顺眼。”
徐寒含着笑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那我们就尽早离开这里,到时候你就不用看着谁堵心了。”
沉影翻过身去看着他,她没想到即便是她这样无理取闹他还会顺着她哄着她,沉浸在他眸中的深情中,所有的怒气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