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接着说道:“就算杨竹君进宫后行止端淑,不曾犯过任何小错误,但也不能保证她在进宫前没犯过错吧。
若是她过于让常总管担忧,常总管何不先下手为强,使了个法子将她给扳倒,绝了她在皇上面前进言的机会,岂不就万事大吉了?”
常总管一笑。
他早就料到,既然眼前这个女人让杨竹君入宫,而她和杨竹君又不象是什么有交情的样子,如此她想尽办法要将杨竹君弄进宫多半是要对付杨竹君。
既然要对付杨竹君,必定留有后招。
他道:“杂家虽然因为圣宠而出宫相对容易些,但终究比不了颜大夫。颜大夫出入京城方便,在乡里民间走动得多,相信于各方面的消息都比杂家灵通得多,不知颜大夫对那杨小姐了解多少,可知道她过去的事?”
林听雨道:“我对杨小姐不甚了了,不过,倒是听说她有一门自小就订下的婚事,据说对方复姓公孙,也曾经是京城的名门望族。常总管若是想了解杨小姐的事,不妨从这方面下手查找,说不定会得到什么意外惊喜。”
“哦。”常总管立刻心领神会,眸中现出几分“我明白”的意思,随即与林听雨一起开怀笑了起来。
回到小慧村,公孙朗道:“素素,你我年纪都不小了,你我的婚事早已订下,咱们是不是该成亲了?”
如今他已经得知杨竹君入宫的消息。那一夜他与杨竹君风雨一番,他还以为杨竹君已经不可能再入宫,可没想到半月后他再入京城,得到的却是杨竹君进宫的消息,着实令他如五雷轰顶。
现下,他只能拼命抓紧颜素素,可不能再让这只煮熟的鸭子也飞了。不然,他将来的生计都成问题。
“好啊,那就请朗哥赶紧操办婚事吧。”林听雨笑得一脸和谐。
第一世,颜素素与公孙朗的婚事,还是颜素素一手操办的,那公孙朗只是坐享其成。林听雨可没颜素素那份心力去搞这个,何况,这一次的婚礼注定将是一场闹剧。
双方父母皆已过世,公孙朗见颜素素没有自己操办的打算,也只得他出面,邀请乡邻,心想只是简单操办一下,只要把堂拜了,洞了房,这颜素素成了他的妻,他就不必担心了。
大约半月后,小慧村办喜事,婚事双方就是颜素素和公孙朗。虽然没有父母操办,但公孙朗也在他家仅剩下的那座庄园里简单置办了几桌酒席,邀请乡邻来做个见证。
纵使离得近,他也请了一顶喜轿,大清早地跑到颜素素家门外去接新娘子。
可是事先联系好的喜娘一大早的到了颜素素的家中,并没发现颜素素的影子,只在房中间那张最显眼的桌子上留有一封信。
这时,喜娘见公孙朗欢天喜地带着轿子来接人,便将那信交给了他。
公孙朗拆开信来一看,顿时脸色煞白。
信中大概意思,便是颜素素得知公孙朗痴情杨小姐,不愿逼迫公孙朗与自己完婚,所以留书他去,往他乡行医去了,让公孙朗不必再挂怀于她。
“唉,这素素是搞什么,成亲之日突然没影了,这信上写的是什么?”有人低声议论。
众人都是乡邻,而且颜素素家与公孙朗家离得又这么近,有好热闹的原本跟着喜轿过来,谁知道却看到人去楼空这番情景,转头。就将这里的事说与那些还在公孙朗别墅内的客人们知道。
此时,客人们已经差不多都跑来颜素素家门口了。
村长本来是被请来做证婚人的,此时就上来一把抢过了那封信。
公孙朗被信中内容吓得暂时失了神,直到村长上来抢信,他才想到要把信藏起来,信中内容有些是见不得光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村长看过信之后顿时气得手直哆嗦,指着公孙朗,怒道:“原来是你这小子,暗地里私交杨家小姐,做下不耻之事,让素素无地自容,伤心走掉了,你你你……”
公孙朗惊慌失措之下,忙道:“村长,不是这样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和那杨家小姐早就断得一干二净,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此事,是素素误会了,是个误会!是个误会!”
“哎呀,我早就说你这小子靠不住,如今居然还真的负了素素的一片真心。”有个婆婆开口说道。
另有大婶道:“真是的,素素可是咱们村里唯一的大夫,她走了,日后咱们有个病啊灾啊的,谁来医治咱们啊。”
“你这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说着还直接往公孙朗身上啐了一口。
……
一时请来吃席的乡邻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公孙朗的鼻子骗了个遍。他们一方面记着颜素素的好,另一方面也是一向看不惯公孙朗那副假惺惺的君子之态,心中对他早就不满,不过过去碍于颜素素的面子,大家不好说什么就是了。
这四野乡间,婆姨莽汉,损人骂人的话,端的是低俗无比。起初大家还见村长在旁边,说话有点忌惮,可到得后来,见村长根本就无意干涉,而且对公孙朗还很是窝了一股子火的样子,胆子便壮了,辱骂嘲讽的话越来越难听。
那公孙朗半是生气半觉羞辱,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气得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些乡野村夫对骂。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现在还是公孙朗不占理的情况下。
“这宅子是公孙家吗?”突地就听远处公孙府的别墅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