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焕罗冷笑,“恭送圣公主。”季焕罗的礼数还是那么的周全,婷儿甚是满意,转身离开了文清宫。
“秋儿。”
“是,娘娘,通知吴夫人,就说圣公主想要出宫游玩,让她作陪。”
“奴婢遵旨。”
秋儿离去之后,季焕罗心中突然忧伤起来,刚来这个皇宫之时,虽然是步步为营,但好在人多,如今都是人去楼空,让人着实难过。
季焕罗茫然的走着,如今宫中人人自危,因此,在宫中的道路上,很少见到宫娥,不知觉间,竟然走到了地牢。
支走了守卫,季焕罗再一次见到了皇上。
如今的皇上真可谓是乱发遮面,形容枯槁,看来这段时间,皇上还是在忧心。
“臣妾参见皇上。”季焕罗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全礼。
皇上转过头,并不说话。
季焕罗自己站起身来,“皇上,如今前方捷报传来,我军大获全胜,皇上可以放心了。”
皇上依旧不看她,也不说话,这样的气氛,竟然让季焕罗感觉有些尴尬。这样的气氛下,季焕罗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季焕罗还是开口了,“皇上,圣公主已经被臣妾送出宫,但愿她能好自为之,不要再多生事端,也不要让本宫为难。”
见皇上还是不说话,季焕罗有些忍不住了,“皇上,臣妾对你已经仁至义尽,如今,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臣妾说吗?”
听出季焕罗的愤怒,皇上叹口气说道,“朕现在还活着,不过是你最后一颗棋子,你不必用婷儿的性命威胁朕,就算你今日没有筹划,朕也会如你所愿,你尽管说出你的条件就好。”
皇上虽然说话,但是声音沙哑,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威严,季焕罗笑了笑,“是不是臣妾说什么,皇上都会答应?”
“这是当然,只要焕罗你开心,朕都会满足你。”
“好。”
季焕罗扔出了一份圣旨,这圣旨空白,显然是要皇上写一写什么。
皇上瞥了一眼,缓缓的说道,“是要朕写禅位诏书吗?”
“皇上不愧为皇上,果然聪明的很。”季焕罗稍稍俯首,表示赞同。
皇上苦苦的一笑,“当年朕为了皇位,不惜伤害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沈良仪,还让自己唯一的妹妹为奴十几年,朕为了保住皇位,不惜伤害自己的孩子,自己的恩师,朕愧对祖先,愧对天下,如今,朕幡然醒悟,这皇位,又有什么可留恋的。”
“皇上为了不让我父亲得势,故意让臣妾的孩子死在臣妾的腹中,不错,这个孩子也许会成为将来季家争夺势力的筹码,但是皇上可有想过,这个孩子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并且会不会被利用也未可知,皇上竟然下了狠手,他日九泉之下,皇上要怎么样面对自己的皇子。”
季焕罗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皇上已经写完了诏书,才不得不止住话语,惊讶的看着圣旨。
“朕病况日重,难以临朝,战事虽停,然国而百废待兴,朕自知时日无多,难以堪当大任,然,膝下无嗣,难继大统,为保黎民,朕上禀祖先,退位让贤,季焕銮者,丞相也,品格端正,刚直不阿,心系黎民,受之爱戴,朕欲将龙位传之,望众爱卿齐心协力,待之如事朕。”
黄公公宣读完圣旨,季焕銮身着龙袍便坐在了龙椅上,众位大臣均跪倒在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季焕銮笑着看着文武百官,手却按在玉玺之上,久久不舍得松开。
吴夫人处理完婷儿的事情,被封为一品护国夫人,居住后宫,颐养天年。
而季焕罗,或许,封不封赏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
“文妃娘娘好兴致。”皇圣福公主如今贵为皇后,见季焕罗站在河边,便走上前来。
这条河,是季焕罗刚来之时见到文妃的那一条河,季焕罗还记得,当初,自己是何等的嫉恶如仇,善恶分明,可如今,也不过是深宫伤心人一个。
“皇后娘娘有今日辉煌,想必也是早已谋算好的吧。”季焕罗并不行礼,或者,已经不需要再行礼,两朝的妃嫔相见,有什么礼数可讲呢?
“既然文妃娘娘猜得到,为何还逼死卓忆,让本宫如愿。”
“皇后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来?你所谓的真情,不过是在看清时势后的选择,皇后娘娘,我兄长是重情重义之人,你虽然是前朝的公主,在宫中说话,也要注意一些。”季焕罗淡淡的话语,不轻不重,却狠狠的压在了福公主的心头。
皇后顿时厉声说道,“你还没有回答,为何成全本宫?”
季焕罗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诡异的笑着说道,“皇后也许不知道,其实,是我兄长的意思,卓忆本来就是皇上安插在季府的内奸,逼死她,不过是皇后娘娘给了本宫一个借口,只是皇后,你的皇兄万万没有想到,逼死他内应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皇上哑巴吃黄连,本宫乐得坐山观虎斗。”
“什么?皇兄他?”
“皇后娘娘,既然事已至此,皇后娘娘好自珍重,不过,本宫想再奉劝皇后一句,不要自作聪明,好好做你的皇后吧。”季焕罗说完,却施了一个朝见皇后该有的宫礼,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福公主顿时觉得不对劲,叫住了季焕罗。
“本宫已经了却了使命,如今,应该要回去了。”
所谓的回去,季焕罗多么想,回到那个没有忧伤的乡村,只有在那里,季焕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