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焕罗临走时,给了上官敏药方,并且告诉他该如何预防,等等,上官然是第一批感染鼠疫的人,并且已经康复,她的身体里肯定有抗体,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城内有康复的患者,但是还需要观察,而上官然属于最早康复的,用上官然的鲜血说不定可以救下那些重症患者。
季焕罗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给上官敏回了一封信,信里将南州郡的情况详细的作了说明,也对上官然的血液做了解释。
让夜枫连夜给上官敏送去,夜里南初韶高烧不退,季焕罗不放心让别人照顾南初韶,实在是南初韶可是皇子,如今季焕罗的性命算是和南初韶绑在一起了,若是南初韶死了,南帝一定不会饶了自己。
季焕罗喝了一大碗汤药,将毛巾浸湿了,放在南初韶的额头上,此时南初韶因为发烧面部通红,狭长的眸子没有睁开,细长微卷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上了一块阴影,嘴唇稍薄,两条浓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季焕罗不仅想起第一次遇见南初韶时候的场景。
真是一个死妖孽,季焕罗腹议着,突然南初韶抓住了季焕罗的手,“不要走,不要走……”
季焕罗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在南初韶发烧说胡话,非得给他一巴掌不可,季焕罗试了试想要抽回手,无奈这厮抓的紧,季焕罗也就放弃了,自己和一个病人置什么气。
“母后,母后,不要丢下儿臣……”南初韶眉头紧皱,浑身发颤,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季焕罗身子一滞,南初韶的母后是先皇后,皇宫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想着南初韶总是一副骚包的样子,心里也是有秘密的吧,季焕罗另一手轻轻拍了拍南初韶的肩膀。
南初韶眉头渐渐舒展,只是手还在抓着季焕罗的手。
第二天清晨,汤圆一进门,出现在眼前的是这样一副场景:南初韶躺在床上,盖着云锦被,额头上放着毛巾,季焕罗坐在床下,脑袋枕着床边,南初韶的手抓着季焕罗的手。
汤圆顿时觉得晴天霹雳,自己的好兄弟怎么和皇子是这种关系呢,断袖之癖啊,难怪大皇子一直不纳妃,南帝催促也无果,原来南初韶喜欢男子,想到这里,汤圆摸了摸自己的脸,幸亏自己长得够阳刚,没有被南初韶看上,季焕罗长得俊俏,被南初韶看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呸呸呸,自己乱想什么呢,不行,一定要组织季焕罗和南初韶,不能毁了自己的好兄弟。
正在汤圆思路跑偏并且乱想的厉害的时候,季焕罗慢慢睁开了眼睛,抬眼一看,南初韶还抓着自己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总算是抽出来了,季焕罗伸了一个懒腰,想要站起来,奈何坐了一晚上,腿都麻了,没站起来反倒是跌在了南初韶的身上。
这一幕更是让汤圆五雷轰顶,雷得是外焦里嫩,汤圆一个健步冲到季焕罗的跟前:“他怎么在你床上?”
这话问的有些奇怪,季焕罗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南初韶感染了鼠疫,发高烧,我照顾他。”
汤圆圆目一睁,“不是有丫鬟吗,还需要你堂堂的吏部侍郎照顾?”
季焕罗一晚上也没躺着睡,自然是没有睡好,此时觉得十分困倦,想要去补补觉。“累了一晚上,我先去休息了,有啥事等我回来再说。”季焕罗饶过汤圆走了,得找个空房间休息一下,自己床被南初韶霸占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暂且放过他。
汤圆一愣,什么叫累了一晚上?看着季焕罗行走间双腿不正常,汤圆轰的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其实季焕罗是因为腿麻,走路的姿势才有些奇怪,换做其他人,坐着睡一晚上,也是腿麻好不好,但是汤圆显然已经先入为主了,并且在跑偏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不肯后头。
汤圆看着床上的南初韶,攥了攥拳头,为自己的好兄弟打抱不平,心想季焕罗还有妻室呢,三年后就要迎娶牡丹姑娘了,如今竟成了南初韶的……哎……
季焕罗睡醒了,先是询问了关于熬药的事情,如今疫情情况好转,所以季焕罗就都交给郡守陈启亮了,得知百姓并无不妥,心里稍微安了安。
用膳后,季焕罗去看望南初韶,但是汤圆跟在后面,一步也不离开,“汤侍郎,你很闲么?”
季焕罗对于自己身后的这个尾巴十分的不喜。
汤圆轻咳了一声:“现在郡内形势好转,陈大人爱护自己的子民,不需要我帮忙了。”
季焕罗撇了一眼汤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感觉你怪怪的。”
汤圆连忙摆手加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啊,咱们快去照顾大皇子吧。”
季焕罗脚步顿了一下:“南初韶还是交给我吧,咱们是钦差,都交给陈大人也不好,总得有个人跟着。”季焕罗想的是,万一南初韶再说胡话,说出什么秘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季焕罗不想汤圆陷入危险,再者说等到上官然来了之后,先给南初韶喂食血液,看看效果如何,这件事也是不让汤圆知道为好。
这是季焕罗故意支开汤圆的这种行为,在汤圆看来,就是季焕罗想和南初韶单独在一起。
汤圆沉了沉气,说道:“季风,咱们是不是好兄弟?”
严肃的样子让季焕罗一愣,随即一笑,“你又发什么疯?”说完就要离开。季焕罗以为汤圆又是闲得无聊和自己逗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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