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罗太医,如今我家族沦陷,唯有罗太医还念着与我父亲的交情,若是焕罗有朝一日可以出头,必定报答您今日的恩情。”
“文妃娘娘言重了,老身已经年过半百,也没有什么牵绊了,倒是有一件事一直闷在在心里,本想着带到棺材里去,但是娘娘如今沦落至此,老臣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告知娘娘啊。”
季焕罗见罗太医言辞恳切,不禁的起了疑心,“罗太医,您有话但说无妨,我已经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说不定哪天便会人头落地,太医不用担心您的话会传将出去。”
“娘娘,您小产时的情形想必您还记得吧。”罗太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了口。
季焕罗别过脸去,眼睛里差一些就流出了泪水,就算这件事大家过去了很久,季焕罗仍然记得,那一日有雨,在冰冷的地板上传来的凉意渗进了骨髓,接着小腹竟然一阵阵的绞痛。
“怎么会不记得,我的孩子,竟然那样就没有了。”
“娘娘是否认为是薏米所致?”罗太医虽然年老,却不是老眼昏花,对一些宫中秘闻,看来也是有所耳闻,何况,这并不是秘密。
“难道不是吗?皇上赐的薏米属寒,我服用过多,才会导致身体虚弱,才会丢了孩子。”
季焕罗忽然恍然大悟的看着罗太医,“难不成我错怪了皇上?”
“娘娘有所不知,薏米确实是不该在孕期服用,不过,它不是主要的原因。”
“还有什么?”季焕罗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自己恨了皇上那么久,竟然恨错了人。
“娘娘可知,您的枕头里总是散发着香气。”罗太医似乎稍有顾忌,转头看了看四周。
“太医,您接着说,这是特殊牢房,只有我跟我父亲,母亲,哥哥嫂子,没有外人。”季焕罗看出了罗太医的担忧,大方的劝慰道。
“是,娘娘,您的枕头中多事茉莉花瓣吧。”
“这倒不错,皇上说茉莉清香,装在枕头中有安神的作用。”季焕罗似乎紧张的看着罗太医,难道,这茉莉花中还有玄机。
“娘娘,怀孕的人是不适合养花的,话中含有的花粉会引起过敏,恶心,长期吸入花粉,轻则会感觉不适,重则大有小产的可能,并且长期闻着,很难再怀孕。”
季焕罗顿时瘫坐了地上,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个结果,原来皇上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只等着请君入瓮。
可是,皇上已经想要对付季家了,为何还要让季焕罗不能生育啊,难道,只是想要把假戏做的真一些吗?
季焕罗从前恨,是因为,皇上为了自己的皇位,杀害了自己的孩子,他是孩子的生父,给了孩子生命,也就有杀了孩子的权利,季焕罗可以理解,甚至,就算是季焕罗心里怨恨,也是对皇上的行为能够思考的明白。
但是,皇上竟然要季焕罗从此不再生育,季焕罗真的想不明白,皇上的心中,早就想要除掉季家,既然,皇上是有把握除去季家的,何必,让一个本来就要受到牵连,锒铛入狱的妃子,失去,一个女子,与生俱来的能力呢?
皇上,你……你太狠心了。
季焕罗还在悲愤的流着眼泪,想着这些的事情,即便是想不明白,季焕罗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找到问题的关键,可是,季焕罗不是诸葛亮,不能每件事,都能计算的巧妙。
季静伦的神智清醒了些,便挣扎的坐起来。
“父亲,您感觉如何。”季焕罗慌忙扶住了季静伦,担心的顺着季静伦的背。
“我没事,”季静伦有气无力的说道,“罗太医走了吗?”
“走了。”季焕罗小心的拿起一个枕头,让季静伦靠着。
季静伦环视了周围,看见自己的夫人,儿子,儿媳都带着刑具,心中不禁又苍凉了几分。
“都怪我做事太随意,竟然让皇后抓住了把柄。”季静伦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火气。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老爷莫要伤心,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都好,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季焕罗的母亲走过来帮季静伦顺着气,虽说是伤心难过,她愣让眼泪倒流了回去。
“是啊,爹,你不要难过,咱们不会有事的。”季焕罗的哥哥季焕銮恨恨的说道。季焕罗分明的看见,哥哥的手使劲的攥成了一个拳头。
“快点,出了事我们可担待不起。”牢头高傲的声音的又响起,季焕罗一惊,难道,还有人来看我?
“文妃娘娘,臣妾见过文妃娘娘。”袁贵人见季焕罗这般的憔悴,心中尽是不忍。
“袁贵人,快别这么多礼,我早已不是什么文妃娘娘。”季焕罗自嘲的一笑,本想着亲切的抓住袁术的手,拉她坐下,忽然想起自己尴尬的境地,便只好作罢。
“没想到姐姐过的这般的清苦。”袁贵人皱了皱眉,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好。
“袁贵人怎么来了,不怕引起皇后的怀疑吗?”季焕罗如今的境遇,就算不处死,也注定终生监禁,所以袁术此刻能来,季焕罗很是感动,也很是担心。
“我不过是南国进贡的人,皇后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倒是姐姐你,如今被困在这里,以后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季焕罗苦苦的一笑,能怎么办,皇上苦苦的算计,皇后狠狠的算计,其他人小心的算计,如今呆在牢中,倒像是得到了一种解脱。
“袁妹妹,我如今罪名已定,翻身实属不易,现在只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