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亮咳嗽了一声,表情怪怪的。冲两个侍女道:“扶公主去歇息吧。”
萧庭却挥了挥手,拦住了侍女。问清河公主:“你怎么晓得他有了别的女人?”
清河公主跟鬼似得转过身子朝外面飘去,一边飘一边歪着头自言自语说:“我就是知道的……我就是知道的……”
清河走了之后,程处亮有点郁闷道:“哎,公主自小就是这内向腼腆的性子。也不怎么跟姐妹们交往,整天就在房里读书写字,时间长久难免憋闷,又看了你的书,结果就迷进去了,太医来瞧过,也找不出个病根,就让养好身子。修齐,你今个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
“适才程兄说清河公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和常人无异?”萧庭想了想,问。
“正是。”程处亮点点头。
“那就是了,找不出病根也在常理之中。”萧庭指指自己的胸口:“病根在这里。心病嘛,自然还要心药来医治。我冒昧问一句,程兄有几房嫂夫人?”
程处亮一愣,有点尴尬说:“就一房。她这性子,动不动就感风伤月的。我哪里敢多娶?”
“哦?那就奇了,看来是我想偏了。喝酒喝酒,程兄放心,既然她看了我的书,惹出这毛病来,我自然要管的,不过法子得容我慢慢的想。”萧庭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喝了一会酒,萧庭有意无意的东拉西扯,对于清河公主的病和程家的家事只字不提。
程处亮好像有点憋不住了,把酒杯朝桌上一推,道:“也不瞒你了,我虽然只娶了她一个,可还在偏院里养了个小的。”
“程兄好福气啊,小弟羡慕之极。”萧庭笑道。
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程处亮喝的也不少,借着酒劲开始诉苦。
“修齐,你说说,我一个中郎将,将来也是要封公侯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几房女人算个什么事?屁大点事都算不上吧?”程处亮瞪着眼,很委屈的问萧庭。
“那是,好汉娶九妻嘛,程兄还差着好七个呢。”萧庭还是淡淡一笑,等着他继续朝下说。
“是啊,修齐这话说我心坎上了!”
程处亮好像遇到了知己一般,重重一拍大腿,大拇指指着天:“别的不说,就说我家老爷子吧,有过的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再说我大兄,还有几个弟弟,也都成了亲,好几房婆娘,从没听说哪家有这种事。你说说,我冤不冤?”
萧庭却是假装一脸不解,反问:“怎么就冤了,程兄如今不是正享着齐人之福嘛,要是嫌两个不够,大可再来几个,反正你也不差这点子钱,我看程兄龙精虎猛正当壮年,身子骨想必也是能应付的。”
“哎,你不晓得清河那性子,当初知道我养了个女人,有一个多月都没怎么说话,整天闷在房里掉眼泪,病恹恹的好悬没死过去。养一个尚且如此,我哪敢再来。这时间久了,她迷上了看算挺过来了,可平时不犯病的时候,也不跟我多说话,平日见面都冷着一张脸不理不睬,跟没看见似得……”
萧庭也不插话,就坐一边安安静静的听他说,程处亮一开始还理直气壮叫着撞天屈,可说到后来,越说声音越小。
反正萧庭也不说话,就笑眯眯的望着他,听他讲,讲到最后,程处亮有点说不下去了,讪讪的问:“修齐,你说说,这能怪我头上嘛?哪个男人没三妻四妾。”
萧庭摇头一笑,道:“看来清河公主的病根子,程兄是心知肚明啊。这就是程兄你不厚道了。你自己伤了婆娘的心,却让我来背这个黑锅。要不是我刚才多问了一句,险些真当了这个恶人,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兄弟我可担当不起。”
“是是是,我自罚一杯。”程处亮咕咚干了一杯,道:“修齐,都说你有法子,跟那些个公主们走的都近,好歹帮我这个忙,给清河公主治好了。”
萧庭一拍脑门,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做我跟公主们走的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