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线杀人还杀的不够?回到宫里又手痒了?”秦怀道指着薛仁贵笑道:“我可告诉你,宫里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你要是胡乱射箭,说不准一箭飞出去,就射到了人。要说武艺嘛,千牛卫这些人你也晓得,有身手不错的,可到着你我还差了一层,何况也不敢真动手。哦,李德謇回京了,领着一个府,就在长安城外向东不远,你倒是能和他比划比划。”
“李德謇?”薛仁贵眼睛一亮:“他给流放了十年,也不知道武艺还剩下几成?”
说完,又道:“若是还是当年的白马银枪,我可打不过他,没来由的去找羞辱。”
“不晓得,若是当年他全盛时候,你也犯不着去找他比试。我还没见过他,估摸着不管怎么说,十成武艺中就算留下个五六成,收拾你我也差不多了,你若是得了闲,不妨去给我探探路,要是他武艺连五六成都不剩了,你赶紧来告诉我,我也好去找他比试比试出一口气,当年咱们兄弟被他收拾的可不轻。”秦怀道露出了一个很鸡贼的笑容。
说道李德謇,这两人好像又找到了共同话题,薛仁贵心有戚戚然的样子,点头道:“你说这人的功夫到底怎么炼的?我两当初在长安也算是找不到对手了吧,怎么他就能一个打我们两个,还次次都能打赢?”
“那是你坐井观天。谁说找不到敌手?”秦怀道摇头道:“高手辈出啊,就算没李德謇,长安城内外也是高手辈出。萧兰陵你知道吧?”
薛仁贵点点头:“知道,来的路上还见过一面。”
“他家的那个护卫也是个高手,说来也怪,一开始交手,我还能略胜他一筹,可也就几个月功夫,我竟然渐渐的打不过他了。”秦怀道拍了拍薛仁贵肩膀:“老弟,天下之大。卧虎藏龙啊。”
“还有这种事?可是用熟铜棍的那位?身材高大,长得和黑熊成精似得?”薛仁贵看了看秦怀道搭上来的手,微微一皱眉。
“正是,叫做熊二。跟咱们千牛卫渊源深的狠。熊成钢你可记得?”
“废话,咱们千牛卫的老人了,你我幼年时候,就是跟着熊老师学武的,怎么能忘?莫非这熊二是他的子弟?”
“就是他嫡亲的儿子。当年赵国公带刀入宫,犯了唐律,熊成钢身为宿卫甲士却未阻拦也是有罪,结果赵国公罚了些钱了事,熊成钢却给发配到了岭南,病死异乡。后来我才晓得,他两个儿子留在长安县,大儿子在地龙过境的时候死了,这个熊二就是他二儿子。”
薛仁贵眼珠子一转,琢磨了琢磨。道:“李德謇那边我可没什么把握,先找这位熊二过过招。”
“也好,李德謇这人实在有点深不可测,还是小心为上,省的时隔十年,再给他痛殴一顿,那咱们兄弟的面子可就栽倒阴沟里去了。”秦怀道一副正当如此的样子。
这两人一个是禁军统领,秦琼的长子堂堂翼国公,一个是大唐军中后起之秀,率领数万人血战突厥的拼命三郎。本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大人物,可谈到李德謇,两人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副极为忌惮的模样,不敢明着去挑战。背后捣鼓些小九九,对于这种不是英雄好汉的行进,非但不加掩饰,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害怕这位长安白马小银枪非但没什么丢脸的,反而极为正常。甚至被他打过,还有那么几分光荣的味道,只有被他打过,才算是踏入高手的行列。也不知晓当年他两到底吃过什么样的亏。
两人又说了两句,距离拉近了不少,秦怀道还说了两个无伤大雅的笑话,薛仁贵哈哈一笑,忽然间愣住了,眼皮子一翻,脸上的笑容敛去,瞪着秦怀道:“你怎么还不走?”
秦怀道一愣:“你这人就这样,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没意思的狠。”
……
宫里人事有所变动,萧庭这边倒是一切顺利。那天活活打杀了两个小偷之后,新庄子上的秩序明显要好了很多,之前以为的桀骜不驯的外国友人出乎意料的顺从听话,老老实实的按照慕一宽的安排,加入了养殖场打工。
有了这批人的加入,畜牧公司的人手一下子变得相当充裕,之前定下的养殖规模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至少要扩大两倍才能安置这些人手。慕一宽也不抠门,花大价钱买了大批的种猪种羊和小羔子,养殖场正式开始运行起来。
前期投入不小,不过对于慕一宽和整个畜牧公司而言,还算在计划内,能应付的过来。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这一批小羔子长大之后,无论能否研究出新的技术,至少大半个长安城的肉食都要从畜牧公司进,加上大规模养殖之后,成本反而减少了三四成,到时候回本盈利是一定的。
说道新技术,其实也有。那些散户提出了不少小窍门,单个来看作用不是很大,可是架不住数量多,几十个原本是敝帚自珍不外传的小窍门加在一起,那就不可小觑了,从进货养殖到出售,各个环节都有所改进,有些小小的技巧,对于整个畜牧公司而言,就等于领先了半个时代。
除了散户,新庄子上,一个从吐蕃来的家伙贡献了一种叫做‘白天草’的玩意,据说那东西羊吃了之后,长得快而且不得病,吐蕃那种环境恶劣的地方,羊很难生存,就是靠着这种白天草才能养。找了十几头羊实验了一下,目前来看果然如此。白天草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东西,萧庭也不清楚,不过据说这玩意在吐蕃很多,跟杂草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