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明明是我把他搂在怀里时睡着的,醒来却便成了他把我搂在怀里。而且我还闻见了一股子浓烈的烟味,抬头一瞧,他正在抽烟,顿时,烟雾弥漫之中,我从他的目光里读到了道不尽的忧愁,他、他不抽烟的,除非到了十分烦恼的时刻。
上一次,他取出烟来。是因为因为林飞的身世,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竟然想着拿香烟来催眠自己、解脱自己了?
顺便说一下,他抽烟的姿势也很帅气的,也很吸引我,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教训她,我鼓着眼睛瞧着他一眼,从他的怀中弹了起来,他、他似乎有点惊慌,如同一个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急急忙忙地把烟给掐了。然后顺手扇了扇烟雾。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请轻柔地,似乎在安抚我,希望我不要发火,好吧!发火似乎已经过了追诉期了,姑娘心里的火早早被你那沉睡的模样给打败了,他道歉道:“对不起,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对你。”
呵!你也晓得自己疯了啊?
他的口吻听着很是苦恼,我深呼了一口气。拽着他的手,温顺地躺在他在怀抱里。道:“以后不准抽烟了,你本来就不爱抽烟,何必用这种东西来作践自己?酒入愁肠愁更愁,烟雾也只能让你有一时的快感,并不能解忧。”
“好!”他答应得很是爽快。[t]
“以后也不能这样对我,知道吗?”好吧!我承认身体上的享受比我心灵上的伤害还要高点,万一姑娘神经发癫爱上了这种方式,以后还要不要活啊?这“玩意”搞不好跟毒药一样会上瘾啊?我得趁着这种怪癖还没有形成之前,扼杀在摇篮里。
“仅此一次。我发誓……”他郑重其事地伸手发誓道。
我急忙抓住他的手道:“你不用发誓,我相信你。”我不过是他面前替他妈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就发这么大的火,我着实不敢再说了,我觉得自己还是悠着点好,万一他再发疯,可怎么好呢?
我们稍微沉默了一伙儿,他起身道:“你等着,我去拿药箱。”自己造下的孽,自己来还吧,他瞧着我身上的伤痕,我估摸着心里的疼肯定比我的身体还要疼,涂药的时候,涂一下停一下的,呜咽着声音对我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差点就跪在床上了,这是我第二次看见他的眼泪,上一次是因为云琦的事情,看来他又把自己关在另一个监狱了,我安慰道:“我都说没事儿了,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别以为说了对不起,我就会好了伤疤忘记了疼哦!”
我这是为了故意调节气氛,没打算还的,再说我也没这份能耐啊?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背,哭得撕心裂肺的,哭得我都心疼了,他说:“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讨厌这个家,讨厌极了,每当在外面久了,我也会想念他们,但是一回到他们的身边,那种感觉就变了,这时我才会发现,我想念的是我心中幻想的家人,并不是他们……”。
哎,每次他对我真情流露的时刻,我都会特别的心疼他,恨不得替他把这些都承受了,他的眼泪顺着我的锁骨流下,款款地流到了“心”的位置,那泪就如同一把尖锐的刀般刺入了我的心,疼得我也是撕心裂肺。
“阿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你跟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可能你只看到了一个面,一个硬币还有两个面呢?也许,他们的另一面正是你幻想中的模样呢?”冬团叨划。
“真的吗?”他似乎不信。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你连死都不怕,难道害怕这点小事儿吗?”听到这话,他似乎开始深思了,在青龙商会里,他是何等英姿飒爽?在办案的时刻,他又是何等的威风八面?面对生死,他是何等的从容?面对犯罪分子他又是何等睿智?
那么面对一个情谊“残破”的家,又有什么何惧的呢?
“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他抱着我的手,更加的紧了,我终于明白,这世间最为痛苦的事情,不是你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而是你明明有着一群亲人,却偏偏亲不起来?有着一个无边无际的家,却无法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少年的夫妻,老来的伴……只要你不移情别恋、始乱终弃,我这辈子陪定你了,你还欠我个婚礼呢?我还要跟挽着你的手,走过神圣的红地毯,在天主与宾客的面前宣誓,我要一生与你相伴,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这一刻,我的确是天真的以为,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的,然而,情感的脆弱是人难以估量的?
阿名听了我的劝,决定再留几天,毕竟他刚刚拒绝了一个“未婚妻”,这对于吴家而言,并不是一件小事儿?这涉及到两家人的情谊,也涉及到另一个无辜女子的幸福?
第一个召唤我正式见面的是竟然是吴名士的爸爸,他不知道什么缘故,可能是年纪大了,所以只能坐在轮椅上,虽然岁月让他衰老了,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他必定也是个魅力四射的男子汉,他高挑而羸瘦,看上去有点单薄了,与我的婆婆芈青雪在一起,的确有点不像是夫妻的。
“单若水小姐,很抱歉,我的夫人一时情绪失控,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还请你原谅。”他待我很礼遇,但是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