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远处依然骤雨倾盆,狂风依旧呼啸。原来是疲惫了一整天,刚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盹。正自苦笑长叹,忽听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没入了自己右耳之中,侧目一瞧,心中更是惊骇莫名。就在距离自己三丈处,正有一个魁梧身影在朝自己这边走来,瞧那身形轮廓,不是轩辕斐然又会是谁?
南宫易这次可是真正清醒着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右手握紧盘古混沌斧,左手猛地一推正自沉睡的诸葛蝶韵。诸葛蝶韵迷迷糊糊地被他唤醒,满眼惺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云哥,怎么了?”
南宫易也不看她,口中低声说道:“轩辕前辈来了!”
此言一出,诸葛蝶韵先是恩了一声,接着全身一震,猛地从南宫易怀中坐起,花容失色的低声惊问道:“在哪,云哥?”
“就在我的右手边!”南宫易轻声答道。
此时他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诸葛蝶韵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四只眼睛均是一眼不眨的望着石洞右侧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对方的声息甚是粗重,但是南宫易这边,却已是没了声息,两人尽量的屏住呼吸,静观轩辕斐然的举动。
轩辕斐然在一步步的走过来,步伐很缓慢,而且几乎没有发出响声。但纵是如此,南宫易和诸葛蝶韵均觉得他那一步步的踩踏,便似踩在两人的心口上一般,每走一步,都会令他们二人气息停滞。
洞外雨声如旧,身前篝火似常,远处海上传来的轰鸣声,依然清晰可见。只是在此时,那些方才还听起来悠然如天籁的声音,此刻却似大祸临头的前奏一般,让人心不能宁,身不能定。
终于,轩辕斐然的身影距离他们二人只有一丈不到,洞内的篝火却还不能照见他那英伟倨傲的面孔。其实根本就用不着洞内篝火的亮光,因为只要南宫易稍稍运起真气施展“紫电神瞳”,轩辕斐然眼下是什么神情,他便能瞧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不敢,轩辕斐然是何等角色,此刻不能确定他是否已然疯魔。若是真的疯魔,只要自己稍一运气,对方便顿时能感觉到他的敌意。这样一来,不仅可能连轩辕斐然的神色都来不及看,就是想要再度出手抵抗他的雷霆猛攻,万难再有机会。
是以,南宫易只希望自己能借着身旁篝火的光亮瞧见轩辕斐然眼下的神色,好做出是逃是拼的决断。然而,那火光原本应该是可以照到轩辕斐然的脸的,可是被洞外劲风一卷,却堪堪闪向了洞内,致使之前的一丝希望化为徒劳。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
轩辕斐然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而且听起来时而缓时而急,时而粗重,时而轻细。便在他跨进第六步时,南宫易便打算推开诸葛蝶韵,挥动盘古混沌斧朝他劈斩而去。但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轩辕斐然忽然停下脚步,开口向南宫易问道:“盘古混沌斧可是你拿着?”
南宫易闻言,微微一愣,心念电转道:“轩辕前辈怎么会忽而问起盘古混沌斧?他刚才不是自己给我的么,难道他现在想要拿回去?难道他已经觉得自己体内的狂血被那四枚海兽兽元珠尽数化去了?”
这些念头在南宫易脑中只是倏忽闪过,接着他微微输了口气,道:“前辈可是已经恢复了?你难道忘了么,刚才是你将盘古混沌斧交到我手中的!”
只听轩辕斐然声音粗重,满是木然道:“那就是说,盘古混沌斧眼下是在你手里了?”
南宫易正要答“是”,忽而觉得轩辕斐然这一问声气大变,似是之前在哪里听过一样,猛然间,他又想起了半年之前的那天晚上,轩辕斐然在疯魔时曾骂道“杀我轩辕全家,我与你仇生死海,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怎告慰我死去的爹娘,死去的兄弟妹子最妖记!”
眼下这声音竟与半年前那天晚上的声音神似至极,当下不再犹豫,就要挥动盘古混沌斧运足真气朝轩辕斐然劈去,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此时要是想逃,已经没有一丝希望了。
哪料到就在他刚刚挥起盘古混沌斧之时,站在自己身前六步之外的轩辕斐然,忽然如鬼似魅一般,高大魁梧的身影倏然一晃,便已经欺身到了他的面前。右手猛然急探,抓住了他紧握盘古混沌斧正要劈斩而下的右手。
南宫易只觉有一双钢钳死死的箍住了自己的手腕,疯狂攥握之下,一股雄浑的真气砰然侵入自己骨髓经脉,那握着盘古混沌斧的右腕便似要折断一般,哪还有气力在继续挥落。
第一百零八回生死不过一线间
距离这样近,他已经彻底看清楚了轩辕斐然的神情,正如半年前的那天夜里一样,那赤红的双目,凶恶的眼光,以及狰狞扭曲的面孔,仿似饥饿的怪兽,凶残的怒视着自己,一口钢牙咬的咯咯作响。
站在南宫易旁边的诸葛蝶韵见到这一幕,身体竟似瞬间被抽走了筋骨一般,不由得朝后瘫倒而去。南宫易感觉她声息有异,当即左手一探,抓起她的左臂朝洞外左侧的密林抛去。
紧接着,便见轩辕斐然握着南宫易的右手猛然向外一扬,南宫易难以抵抗,握着盘古混沌斧的右手不由自主朝外闪去。
忽然,他只觉手腕仿似电击一般,刚才还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