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穹窿向四周探瞧了片刻,眼见所遇情形越来越是诡异凶险,当下对飘在最前面的白无常道:“无常鬼使,你方才所说的血河,是否就是眼前这条了?”
无常鬼摇摇头,嘿然怪笑一声,那笑声在漆黑森冷的幽幽血河旁边,可谓是极是刺耳难听,接着开口道:“眼下这条血河虽然和我所说的那条血河相连,但是相距还远。这条血河的尽头,有一个血瀑,我所说的那头穹空麒麟兽,就在血瀑左近,你们还是壮起胆子继续走吧,眼下就是想回去,也是绝无可能了。”
公孙妙策听了白无常的话,心中又似凉了半截。之前听南宫易所说,将他一举重创的,正是那兽族封印兽身为穹空麒麟兽的东方终古,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应付。
正自想着,忽听四周鬼哭哀嚎之声此起彼伏,接着,便有无数的鬼灵阴蜮向他们二人扑将过来。
端木穹窿见状,忙对白无常道:“你既然帮我们去找青冥尊者,那何不帮我们驱散这些鬼奴阴灵?”
白无常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们阳间之人有所不知,我们黑白无常鬼只负责将冥界四处的鬼灵阴蜮引领管护至鬼门关内。进了鬼门关后,这些鬼灵阴蜮可就不归我们管制了,所以,我们也就无力驱赶调配!”
第四十三回血战冥灵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见这冥界还有这等规矩,知道再说也是无益。当下两人催动真气,公孙妙策御使南蛟龙笛,开始吹奏《怒海龙吟曲》,而端木穹窿则以霓光无瑕镜施展人族法术中的“九曜同辉诀”。
但闻公孙妙策笛声一响,便如午夜潮生,浪急风高。陡然急转而下,萧瑟如秋风,淡泊如冬雨。笛声清越孤高,如海啸般一浪高过一浪,虽不刺耳,但听起来宛如周身被巨浪高高抛起,还未落下,便又被更高的巨浪抛掷更高处,令人说不出的紧张难受。
随着笛声奏响,笛孔之中也不断飞射出蜿蜒光气,与笛声配合无间,所到之处,那些鬼灵阴蜮纷纷被震飞而起,要么残缺枯朽的躯体猛然爆裂。碎成千万片。
突然之间,笛声急转而下,一泻千里,又成绝壁瀑布、疾涛猛浪。笛声疾响,风狂雨骤,巨浪滔天。回转如黄河九曲,泰山十八盘。每一转都在至为险要之处陡然折回,豁然开朗,如急流小舟在蜿蜒险滩中从容摆渡。每次转弯之后,笛声越高,逐渐又成起初那节节攀升的巨浪之势。
接着便听到四下传来“噼里啪啦”形如枯骨爆裂之声,竟是那些鬼灵阴蜮被公孙妙策的雄浑笛音真气震碎。
与此同时,端木穹窿手中的霓光无瑕镜翻卷飞旋,道道霓光纵横怒射,“嗤嗤”破风。四周鬼灵阴蜮避之不及,刹那间便被霓光无瑕镜中飞射而出的狂猛青光真气击中,残败破损的躯干猛地一颤,顿时化为一束火光,顷刻间便灰飞烟灭了。
霓光无瑕镜越是催动,越是亮起一道眩目无匹的七彩霞光,脱镜怒飞而出,在空中突然变形为巨大的猛兽形状,全身霓彩万千星点斑驳,闪起眩目青赤光芒,“呼呼”声中破空旋转飞舞,道道流霞赤光如缤纷霓虹流霞镜红光电闪,无数道霞光纵横飞舞,所到之处,尸骸爆舞,腥血飞溅,惨叫哀嚎声迭起。
此时,端木穹窿将真气、念力全部灌注到这霓光无瑕镜中,而那雄浑的无为真气形成的七彩凶兽形象又不知比原本催发的真气不知强了多少倍!
只见空中尸骸飞舞,腥臭之气弥漫肆意,黑色粘稠的污血四处洒落,让人望之直欲作呕。
但总是如此,那些鬼灵阴蜮却是到下一波又起一波,竟似永远都杀不完。
端木穹窿见状,气如潮汐,瞬息飞涌,蓬然真气爆起紫色光球,耀眼刺目,从他食指飞弹,将霓光无瑕镜凌空御使。
“轰!”那巨大的凶兽影像猛地将斜冲而出,接着光碎形裂,在漆黑的血河附近,蓦地绽开绚丽缤纷的彩色光晕,仿佛涟漪一般刹那间层层荡漾开来。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冲撞声,那翠紫色的光波轰然炸裂,几道绚光冲天射起。四周近百个鬼灵阴蜮只在一瞬间,就被那骇人耀眼的真气狂芒震碎成飞絮。
狂风怒号,四周响起阴恻恻的笑声,鬼影纷乱交错,说不清究竟有多少阴蜮鬼魅在他身侧旋绕围攻。“嗤嗤”激响,凝冰真气纵横飞舞,彷佛无数道血练红光将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团团围住。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两人倚背而立神威凛凛,手中的两件宝器均已光耀数丈,真气蓬勃。将四周空隙堵得密不透风。
“呼!”烈焰熊熊,赤光冲天。黑烟腾腾,焦臭刺鼻。众阴蜮鬼魅尖声惨叫,光影乱窜,消逝无形。
刹那之间四周又变得一片死寂,只有阴风呼啸,火声爆脆。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瞬移盘桓飞舞施展“淼淼千年”,南蛟龙笛与霓光无瑕镜中不断飞射爆舞出千丝万缕的青光霓芒。借着耀耀光亮,公孙妙策四下扫望,这才发觉四周竟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山涧,厚积累累血骸,也不知有多少万亿的冤魂葬身此处。
公孙妙策与端木穹窿此时都已经瞧见眼前景象,虽然两人生性豪勇无畏,但此时见到这数以万计的尸骸遍地散落,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一丝寒意,却不知是惊惧还是哀怜。
这时,那飘在最前面的白无常开口道:“你们二位还是省些气力赶快走吧,若是在此地纠缠下去,就算杀上三年也是杀不完的。你们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