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对着席间众贵夫人比手画脚。虽有俞屠熔、嵇康敕悄悄拉扯,传言规劝,亦无济于事,放浪形骸,颇为失态。
南宫易与曲风扬、段干寅虎等人斛筹交错,言笑甚欢。与雪域族箐婈郡主坐在一处的几位贵国女子悄悄指点南宫易等人,交头接耳,低声询问。时而吃吃低笑,眼波飘荡,不住地望来。
曲风扬、段干寅虎与战矢只管喝酒,视若无睹。南宫易微笑举杯,遥遥相敬,唯独犹鲁斯被瞧得面红耳赤,热血沸腾,飘飘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馨儿喝了几杯琼浆,觉得甘香清冽,不由又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双靥桃红!浑身滚烫,软绵绵地斜靠在南宫易身上,痴痴直笑,彷佛轻飘飘地在云端一般。
南宫易见她醉得脸如葡萄,红得要滴出水来,兀自格格乱笑,心下怜爱疼惜,忍不住如当年一般,掐了掐她的粉靥,笑道:“快些醒来,想要赖在这里吗?”
馨儿双手挽住他的臂弯,小鸟依人,眼波水汪汪地流转,痴痴笑道:“南宫易大哥,你背我回去,我要靠在你身上睡。”
南宫易微微一楞,黯然不语,知道她迷蒙之间,定然又时空错乱,只道犹是从前。馨儿格格笑道:“你……可不许打呼噜,每次在我耳旁吹气,吵也……吵死啦,”口齿含糊,头枕在南宫易腿上,心满意足地闭眼微笑,迷糊睡去。
她这两日经历甚多,疲怠已极,现下喝了烈酒,头昏目眩,又在南宫易身侧,再无顾虑,登时沉沉睡着。
南宫易心下怜惜、酸苦,突然想起当年与她亲密无间的种种情状……想起夜半醒来,她搂着自己甜笑酣睡的幸福姿态。
想起她趴在自己身上,吐气如兰,格格娇笑的脸颜,想起她淘气时钻入自己怀中,耍赖撒娇的可怜巴巴的神情,想起她红着脸偷偷轻吻自己脸颊,发现自己睫毛颤动时,惊叫着翻身装睡的情景……那些甜蜜的往事瞬间一一闪过脑海,她的浓情蜜意如这杯中烈酒,入口甘醇酸甜,却又如热辣辣的刀子一般将他的五脏六腑生生搅乱。
曲风扬在一旁听得分明,心中黯然苦涩,仰头痛饮,不再多想。他对馨儿痴情一往,但偏生在她的眼中,自己便犹如空气一般。今日重逢,馨儿的眼光自始至终一直萦系在南宫易身上,唯有三次望见自己。其中两次视若无睹,一次嫣然一笑。那嫣然一笑令他当即神魂颠倒,险些将酒水泼在身上。
馨儿凝望那泥鳅的目光,温柔、甜蜜而忧伤……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是了,果然有些像炎尚公主从前凝望自己的眼神……曲风扬一凛,蓦地又想起启诗毓来。纷乱往事,幕幕掠过。想起那夜启诗毓陌生冰冷的眼光,突然心中大痛。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高声叫道:“雪域族神姬圣姬沉鱼、落雁驾到!”丝竹顿止,舞女退列两旁,众人纷纷起身。
南宫易、曲风扬也各自从沉思中醒来,对望一眼,随之起身,心下大奇,从未听说哪一国、一国有两位神姬。
馨儿被南宫易拉起身来,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呓语,抱着他的手臂继续沉睡。
微风徐来!冷香扑面。众人均觉神色一醒,精神大振。铃铛脆响,两个紫衫女子携手而入。左边那女子高挑修长,乌发飞扬,凤眼呢喃,樱唇欲滴,艳若桃李,冷如冰霜;额头与****上,都绣了一朵美艳鲜丽的牡丹。
右边那女子俊俏绝伦,巧笑嫣然;一双桃花似的大眼徐徐扫过众人,每人都彷佛被闪电劈着,口干舌燥。与曲风扬目光相接之时,两人突然齐齐一震。
曲风扬蓦地一阵晕眩,心中狂跳刺痛,一种强烈而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女子好生熟悉!虽是初次蒙面,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那女子嫣然而笑,眼波又从曲风扬脸上移过,向段干寅虎等人瞥去。
忽听“当”地一声,碧鲁丹羽手中的青铜酒杯摔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瞪着那两个女子,吞了口口水,醉醺醺地哈哈大笑道:“谁说雪域族没有佳丽?这两个可要胜过我婢妾百倍了!”
厅中哗然,左侧那女子闪过凌厉的怒色,右边的女子却只掩嘴格格而笑。碧鲁丹羽更加神魂颠倒,跨过案桌!竟就想要扑上前去。
殿中众人轰然喧哗,雪域族族群臣的脸上都露出愤怒已极的神色。这沉鱼、落雁乃是九大邦族神姬和圣姬,冰清玉洁,不可亵犯。
碧鲁丹羽竟敢这般公然调笑,还想动手动脚,侮辱之大实是难以忍受。若非他是惊雷天尊之子,这两日又救了公主与近千余金童子,殿中众人只怕早已围涌上来与之拼命。
俞屠熔、嵇康敕大惊,连忙双手挥舞,真气飞涌,将他缠绕拖回。碧鲁丹羽大怒,呼喝不止。俞屠熔、嵇康敕满脸尴尬,不得已指尖一点,白光闪耀,将他经脉封住。南宫易、曲风扬等人站在碧鲁丹羽身旁,感受众人凌厉愤怒的目光,亦颇觉尴尬。
俞屠熔、嵇康敕将碧鲁丹羽扶住,朝众人躬身道:“神少殿下酒醉失态,并无冒犯之意,还望族主、神姬圣姬、众元良恕罪。”
汝鄢暮雄咳嗽一声,微笑道:“神少连日奔波,太过辛苦,所以有些不胜酒力。快快扶他坐下休自心吧!”
两神灵女徐徐穿过大殿!在汝鄢暮雄左侧坐下。众人纷纷坐下。南宫易见曲风扬呆呆地望着那神姬圣姬,动也不动,连忙将他拉下,低声道:“怎么了?”
曲风扬凝望那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