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一面向上滑行,一面心念自乱,腹中倒不觉得有那么饥饿了。颈上的泪珠坠冰冷地贴着皮肤,令他突然想起寰姬芙来。心中砰然,蓦地一阵甜蜜酸苦,忖道:“不知寰姬姊姊现下究竟怎样了?”
转念想到寰姬芙生死不知,自己竟然与玄天灵女恣意缠绵,并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登时大为愧疚羞惭,面红耳赤。
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寰姬芙与玄天灵女之中,自己喜欢的究竟是哪个呢?”登时一阵迷惘。
这个时候,鹣鹣鸟忽然拍翅尖叫,极为兴奋。南宫易猛地回过神来,蓦地闻到一股淡淡的清甜果香,登时勾起辘辘饥肠。南宫易大喜,难道这山窟即将到头,其外便有野果鲜味么?
鹣鹣鸟尖叫着扑翼腾空,在冷雾中笨拙地飞舞,急不可待地朝着前上方飞去。南宫易紧紧相随。
滑行片刻,却见鹣鹣鸟欢啼着扑落,在甬窟边侧的地上不住啄击。南宫易抢身上前,阵阵异香扑鼻而来。凝神望去,却见一道三尺来宽、五寸余厚的石状藤蔓沿着窟壁迤逦蜿蜒,仿佛一条巨大的冬眠森蚺。
鹣鹣鸟跳跃其上,欢声啄食,仰颈吞咽。南宫易心中惊奇,难道这藤蔓竟可以吞食么?弯腰掰下一一段,放到鼻前轻轻嗅了嗅,一股清甜甘香钻入鼻息,如醍醐灌顶,神清气爽。又惊又喜,放入口中咀嚼。“咔嚓”脆响,那藤蔓坚硬无匹,极是难嚼。
南宫易心中一动,真气聚集掌心,金光流转旋舞,那藤蔓登时破裂开来,其间出现了一枚血红色的果粒,仿佛一粒宝珠一般在掌心巍巍颤动。
他张口吸食,“咻”地轻响,立时滑入肚中,瞬息之间,一股异香自腹中轰然直灌脑顶,如午后热浪,懒洋洋、暖薰薰地在周身经脉中流转,说不出的惬意舒服。
南宫易大喜,当下依法炮制,以掌心真气将石状藤蔓破开找出其中的血红果粒吸食吞服,顷刻间便吃了许多,登觉精神熠熠,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损伤的几处经脉也不再那般烧灼生疼了。心中惊喜,不知这石状藤蔓究竟是什么宝物。
鹣鹣鸟怪鸣着跳到他的掌心,密雨般地啄食。南宫易掌心被啄得发痒,忍不住哈哈大笑。
当下将玄天灵女的冰霜解开,小心翼翼地将血红果粒喂入她的口中!以真气输送入腹。她柔媚眼波凝视着南宫易,兰馨之气吹在他的掌心,酥麻搔痒,令他忍不住又有些神魂飘荡,几次三番想要亲亲那娇羞鲜嫩的红唇,唯有强行忍住。
喂服完之后,为了避免自己受她所诱,心中绮思欲念不能自抑,便又将她重新凝冰封冻。抱着她与那鹣鹣鸟继续向前滑行。
冷雾凄迷,森寒入骨,鱼兽尸身参差林立。南宫易沿着那石状藤蔓迤逦而上,走了约莫两个多时辰,疲倦之时便揪下一段石状藤蔓,将其破开取出里面的血红果粒吞食。
同时亦解冻玄天灵女,给她喂服血红果粒。越往上行,越发觉得隐隐之中仿佛有一种奇异的巨大压力,无形地笼罩着,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令人透不过气,艰于呼吸。
南宫易体内真气受其所激,不断地翻腾汹涌,但血液的流速却越来越缓慢,头发、皮肤上凝结的寒霜急速增厚,过了小半时辰,竟成了雪人一般。
鹣鹣鸟的鸣叫声越来越低,终于细不可闻,在他肩上化为一对冰鸟。南宫易微微一笑,将它们放入怀中的如意锦囊,全速滑行。
爬了许久,南宫易忽然发现正上方突然亮起眩目的白光,心中大喜,聚气涌泉,电冲而起。
漫漫白光,眼花缭乱。突然闪起绚丽无匹的五彩光芒,一股巨大的森冷压力如三山五岳当头骤然盖下,南宫易上冲之速过快,这般蓦一冲撞,还来不及调整真气,便觉脑中轰然,眼前一黑,重重地朝下摔去,人事不醒。
曲风扬蓦地觉得心中狂痛,“听心相思蚁”发疯似地朝心底钻去。大叫一声,仰身跌倒。“呼”地一声,黑芒狂舞,无量蛮老的掌风堪堪从他头顶轰然掠过。
“轰!”峭壁迸裂,碎石激舞。曲风扬被那迸爆的狂风冲卷,倏然飞起,横撞在峭壁上,满身鲜血,犹自**狂笑。
忽然听见一声惊天狂吼,天摇地动,土石簌簌陨落。原来这玄甲螭麟兽虽已解震,仍值沉睡之中,被无量蛮老这般一掌击中,登时吃痛惊醒。
妖兽咆哮摇摆,窟内天旋地转,众人踉跄。曲风扬突然被震得高高飞起,不偏不倚,朝无量蛮老飞撞而来。曲风扬身在半空,心念一动,蓦地调集残余真气,怒吼狂啸一声,奋力挥舞屠龙刀,借势怒斩!
众人齐声惊呼,想不到这小子垂死之人,竟然剽悍若此。紫妙瑶柳眉一蹙,娇叱道:“臭小子,当真是不想活啦!”纤手闪动,万千银光蓬然飞舞。
“嗖嗖!”漫漫光芒缤纷错乱。
曲风扬只觉周身突地一阵冰凉,麻痹沉重,身不由己地重重摔落。周身皮肤须臾间转为黪灰色,麻痹冰冷,剧烈颤抖,愤怒地瞪视着紫妙瑶,想说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来。
视线如雾笼纱掩,迷蒙一片,依稀看见众人的身影,摇曳不定。脑中嗡然震响,听见无量蛮老嘿然笑道:“紫丫头,你这针上涂了几味剧毒?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