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大天南,有谁敢忤逆肖家二爷的话?
“快,快去禀告老祖宗啊……”
余夫人胆颤心惊,急急的说出了一句话。
“呵呵,我早就知道了……”
话犹未落,族殿后山,便已响起了一声轻叹,然后众人便看到,余氏一脉的老祖宗慢慢悠悠的腾着云,从后山晃荡着过来了,这位传说中的天南第一高手,金丹九转,半步元婴的余氏老祖宗,看起来也只有五六十岁,身材圆滚滚的,穿着一件青色道袍,一个大肚子甚是显眼,在他的身边,则跟着一只花白皮的野猪,慢慢悠悠飘了下来,缓步踏入了殿内……
“老祖宗……”
余家小少爷早就委屈的上去抱住了老祖宗的腿,带着哭腔叫了起来:“我真没杀人!”
“好了好了,孩儿莫哭,老祖宗刚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老祖宗笑着揉了揉余怀柔的脑袋,温言笑道:“老祖宗信你,余家三百年来,就没有个做事不敢当的孬种,你说不是你杀的,那就一定不是你杀的,况且,就算是你杀的又怎样?”
余氏老祖宗说到了这里,声音倒是一寒,冷声道:“那肖家的子孙胡言乱语,该杀!”
余氏家主与夫人听了这话,都是忍不住一呆。
老祖宗的好脾气是出了名的,三百年间与人为善,名声颇佳,没想到如今事关那位方祖爷,他倒是罕见的显露了暴脾气的一面,这倒让刚才骂儿子的余夫人都有些讪讪起来……
“老祖宗,那肖家一口咬定,要柔儿偿命,此事恐怕不得善了!”
余铁翎脸色也有些凝重,深喘了几口气,沉声说道:“刚才那肖家二爷,甚至还要将孩儿扣下,倒是那肖家的老祖宗说顾念旧情,不愿撕破了面皮,只将孩儿逐了出来,但肖家二爷刚才下了死令,对孩儿讲,若是咱们余家不立刻将怀柔送去肖家发落,他就要……”
余家老祖宗脸色微冷,淡淡道:“他要怎样?”
“那肖家二爷讲……”
余铁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就要打上门来抢人!”
“哼,这肖家好大的口气!”
余家老祖宗听到了这话,脸色也有些怒意:“他们都不问问清楚的吗?这件事,是不是柔儿干的还没个准话,他们就要先上门来抢人了?他们把我余氏一脉当成了什么?”
“唉,这件事不论是不是柔儿杀的,事情都已经惹下了,太多人看到柔儿与那肖家少爷斗法,这事怕也没有辩别的余地,孩儿刚才也在极力辩解,说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但是那肖家二爷放言,就凭柔儿与致远动过手一事,就需要偿命,若当真还有别的误会,他们肖家自会查清楚,但不论怎样,肖家少爷不能白死,余家的道子为他偿命,也勉勉强强合适了!”
余铁翎说出了这些话时,脸色都有些难看,显然好脾气的他,也气得不轻!
“混帐!混帐!这肖家,是欺负到我余家头上来了!”
余家老祖宗气的脸上的肥肉都在哆嗦!
“老祖宗,要不要……与百兽宗通个消息?”
余铁翎小心的问了一句。
“不必了,百兽宗是对付不了肖家二爷,不过白白受辱而已!”
余家老祖宗低头琢磨了片刻,毅然做下了决定来:“现在,你立刻就拿我的书信,送柔儿往楚北大雪山去,请大雪山的长老出面护他,哼,管那肖家的二爷有多猖獗,也断然不敢到大雪山去要人,至于别的,老夫就等在这里,倒要看他们肖家敢不敢打上门来……”
这么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了出来,余铁翎与夫人皆被震住了,一时不敢作声。
“不好了……肖家,肖家打上门来了……”
但也就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家将一迭声的喊,跌跌撞撞闯进了祖殿中来。
殿内诸人,便皆是神情微惊,赶出门去,跳到了半空之中察看,这一看之下,却立时大为惊怒,却见此时,以余家祖院为中心,周围的虚空之中,赫然有荡荡乌云卷了过来,直若黑云催城,四下里皆是乌云涌动,里面隐有兵甲修士出没,也不知藏了多少人,而在余家正门前方,同样也有一队修行之人,扯着一面“肖”字大旗,森森出现在了余家正门前!
“肖岳庭,你敢围我余家,是何用意?”
余家家主一眼看到了那正门前的一队修士里,身穿青袍的肖家家主,大声喝道。
“是何用意?”
那肖家家主亦大声喝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余铁翎,将你儿子交出来!”
“他们来的好快……”
余家家主脸色铁青,心间急转,大喝道:“肖世兄,我已问过柔儿,他只是与致远切磋了几招,平局收场,断然没有害致远性命,当时致远好端端从酒楼离开,也是众人都看到了的,既然致远受人所害,那一定是有人暗中挑拔,此事,我们还要查个清楚啊……”
“暗中挑拔?”
肖家家主闻言,简直愤怒了极点,大声喝道:“当时吾儿被你家那好儿子打的伤重吐血,人人得见,一个转眼,便在暗巷被人捏碎了脖子,这又还有什么能辨驳的?哼,我已着人问过,我家孩儿在酒楼人前,说那魔头的不是,纵然不中听些,也是实情,你们余家做事何其过份,难道就要因此而下毒手不成?说不定,下手的不是你儿子,而是你亲自动的手……”
“此事……此事断不可能,定有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