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这还没到饭点呢,丫头就来通禀:“兴王殿下来了。”
这话音未落,就听到兴王嚣张又极其欠扁的声音:“人都到哪里去了!叫秦子瑜给本王准备一桌宴席,要佛跳墙啊!”说着还点了一溜菜名,都是极其复杂极其费工夫的,李益脸色一变就出去,被薛子桢拦住了:“你在这儿别动,我出去会会他。”
不到饭点儿,这院子里除了几个丫头也没旁人,兴王以为李益不在呢,就要去后厨找秦子瑜的麻烦,这时只听得咚的一声,厢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了,薛子桢一脸冰霜的走了出来,冷冷看着兴王,自让兴王脊背生凉,一股寒气从脚底下冒了上来,他干笑几声,道:“薛姑娘也在啊!”
薛子桢冷笑道:“殿下竟来的这么早,又点了这么多菜,难不成是要大宴宾客?”
兴王看着薛子桢,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自不敢说自己只是来挑剔添堵的,只呵呵笑道:“这是自然!只是客人还没到,本王先来尝尝饭菜好不好。”
薛子桢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可我们这儿是小本生意,如今也只有一个厨子,王爷说了那么多复杂的菜色,只怕忙不过来,招待不周,不如这样,我帮殿下点菜如何?保证又省事,您吃了还满意,价钱也不贵!”
兴王思忖着,今日薛子桢在这儿,只怕出格的事是不能闹了,暂且给薛子桢一个面子,吃了饭回去便罢,遂应了。跟着薛子桢到了最大的雅间梧桐井坐下。
只听薛子桢吩咐丫头:“你去后厨,让厨子做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做一个万绿从中一点红,再做一个吹皱一池春水。”
那丫头愕然,却听薛子桢对她耳语几句,这才恍然大悟,看着兴王。想笑又不敢笑。赶忙传话去了。
兴王却是从未听过这几个菜名,觉得又新奇又疑惑,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菜。不过转念一想,薛子桢这样的才女,自然是雅之又雅的,点的菜自然也没错。遂打定了主意要一饱口福。
谁知不多时,三个丫头鱼贯而入。端了三个鎏金描花的盘子碗上来,却并不放在桌子上,只等着薛子桢的吩咐。
直到薛子桢示意,第一个丫头才把盘子放下。掀开了盖儿,兴王一看,盘子上居然黑乎乎的一片。上面摆了个萝卜雕成的花儿,还散发着一股鱼腥气。不由捂着鼻子道:“这是什么东西?”
薛子桢笑道:“殿下没看出来吗?这下面的是鱼鳞熬成的浓浆,配上一朵荷花,便是出淤泥而不染了!”说着又示意第二个丫头上菜,却是一碟子切得碎碎的碧绿葱花,上面放着一小撮红辣椒丝,笑道:“这是万绿从中一点红。”又指着那汤碗道:“这是吹皱一池春水!”
兴王见那一盘子葱花,看着倒是好看,可离得近些便被辣的眼泪直流,那碗汤,也是灰不溜的,跟泔水似的泛着浓浓的臭味,不由恶心的想吐,一手擦眼泪一手捏鼻子,狼狈不堪的跑了出去。
薛子桢冷冷的看着兴王蹲在院子里不停地干呕,便示意丫头把这些菜都给倒了,那三个丫头也被熏得不行,赶忙一窝蜂散了。
这时兴王才明白过来薛子桢是故意整他呢,眼睛鼻子具是红红的,气愤的指着薛子桢说不出话来。
薛子桢却警告他:“我知道你贵为王爷,为所欲为惯了,但我这儿却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想欺负我这儿的人,也要先掂量掂量,不然即便你贵为王爷,我也有法子让你有苦说不出,你若不信,只管试试看!”
兴王气的半死,跳起来骂道:“薛子桢,你等着,本王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子桢嗤之以鼻:“既如此,咱们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谁吃不了兜着走!我可是听说王爷您的封地在福建呢,福建多匪患啊!”她这最后两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却叫兴王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指着薛子桢,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恨恨的走了。
秦子瑜在后头一直听着声儿呢,此时听兴王走了,这才出来,却有些担心:“桢姐儿这么对他,万一他真的起意要报复,那该怎么办啊?”
薛子桢道:“不必怕他,他也是狐假虎威罢了,这阵子皇上正在为王爷就藩的事烦心,兴王断不敢惹出事来的,这次暂且让他吃个闷亏,倘若以后识趣也就罢了,倘若不识趣,自有法子教训他。”
秦子瑜重重叹了口气,也只好听薛子桢的了,又把最近的账本拿了来给薛子桢瞧,薛子桢拿了算盘噼里啪啦一算,笑道:“自打开张到现在,不光本钱挣回来了,还多出了二百多两,看来咱们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秦子瑜笑道:“总算没白辛苦!”因为挣了钱,大家都很高兴,薛子桢索性留下吃了午饭才回家,谁知没多久,李益却派人来说,兴王派人送了不少礼物去柳条巷,只说是赔礼。
薛子桢笑笑,让李益只管收下。
别人都说庆王如何精明能干,但在她看来,这位兴王爷才算是真正的聪明人呢!
薛丹臣知道这事后也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与薛子桢说起今年过中秋的事:“这是你出嫁前咱们一家人团聚的最后的一个中秋节了,你想怎么过?”
薛子桢道:“往年怎么过,如今还怎么过就是了,我不喜欢折腾。”
薛丹臣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要办的热闹些,不如这样,到了那天我让人请一班小戏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