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的士兵很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十分的艰难,他的刀法与卓冰的剑法,尚未达到以一敌千的境地,难道再次束手就擒吗?
卓冰被关数日,叮先前有伤,两人的精力与状态都不是最佳,地上躺倒的伤残士兵一直在增加,而他们身上的小伤大伤也在增加,浑身浴血的他们仍是不放弃拼杀,死也不降敌,死也不做无骨之辈。
大刀或长矛密密的向他们攻击着,有条黑影蹿进了打斗场。
卓冰已经很累了,身上溅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她所斩杀之人的,刀枪仍是不断向她挥来,格开了,斩杀了一批,另一批又涌上来,她的力量太薄弱了,心想着横扫千军的能力,却喟叹着自己仅仅能逐个斩杀的不济,肩上又挨了一刀,离她的脖子,也就几公分远,命大,她又可以多杀几人了,卓冰吞咽了口口水,手在机械的砍杀,脑海中也简单的只能窜出些毫无逻辑的思维。又是一刀,她挡了,可是力气小到却格不开了,有一会的僵持,脚有些软的跪了下去,一把长枪,对着她的腹部捅了去,看着枪头的逼近,卓冰眯起了眼,她要玩完了……!
叮发现卓冰的困境的时候,已步长难解远急,不要命的挡开周围的格杀,一阵狠绝的狂劈滥砍,暴发着他超前的巨猛力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砍杀挡步?为什么这么近的距离却会那么艰涩的前行?为什么那一枪刺下去之前他无法用他的力量去阻拦?为什么看她无力的跌跪在地时他会心痛如绞?
不要命了,他不要了。
将手中唯一的武器用花娇柔所教授的飞射法扔了出去……。
刀插入了ròu_tǐ,从背部直穿过去,腹前露出了血红的刀尖,被刺中之人手中执一长剑,剑身又没入了另一具身体之中,身体的主人着万历军服,手中执着长枪,枪离卓冰腹部两指之距……。
飞刀投的仍是很准,只是,插错了人!
打斗突然停止了,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太怪异了,眼前的状态,就像一个死亡的连环般。被叮用飞刀射中的人是谁?叮错愕了,那人在救卓冰!他误杀了自己人了?他们会有人援救吗?
卓冰睁开了紧眯的双眼,目光首先就触及了一柄剑,被飞刀砍中之人手中所执的那柄剑,卓冰是认识的人,慢慢的移眼上去,那面容,她也认识的。
“北宫将军!”正面与那人相对的士兵发出了惊呼,被砍杀之人,是他们的主将、万历的附马、磐国的皇子——北宫将军!
“北宫将军!”万历的士兵大呼了起来,听闻的万历士兵全都倒吸了一口气,一时间场面更加的纷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更惊慌了,他们主将被折了!
卓冰一直盯着那张她曾经非常熟悉的脸,脑袋中空白的无法思索任何的事情,看着血沿着刀尖一滴两滴,然后竟如注的滴落在地,他的身体一直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势,睁着的眼睛,再无眨动。
一个大力的拉扯,卓冰被叮拽起了,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才能空出手来,拿下咬在嘴里先前夺下的刀,一边用身体护着卓冰,一边拱着她,再一边继续进行砍杀,围攻他们的士兵显然士气不如刚才,而且也无太多人去顾及他,主将被杀的消息让他们的反应一下就迟钝了起来,身着万历服装的叮与卓冰,在混乱的万历兵阵中,借着夜色的掩护,也并不那么的显眼,卓冰一直处在茫然的状态,心神飘忽,幸得有叮的保护,九死一生的,他们终于脱离了白河城驻军的围剿,血洒一路的朝着雪峰山城的方向逃去。
有一个女人,看着白河城的混乱,听着士兵远远近近大声小声的呼喝,再将目光定在匆匆逃去那两人的方向,久久的,身体没有动弹,眼泪没有声音。
雪峰守城内,天天上演着激烈的争吵戏码,城外的战争尚未打响,而原守城督师宋达真与靖波城撤退而来的将士间却硝烟不断。靖波守将一直在怂动着雪峰山城出城一战,而宋达真坚持要守,极力反对贸然出兵,整个守城的食粮不多,每天都会有分队争粮的事件发生,若不是连续斩杀了好几名抢食的士兵,整个雪峰城怕早是乱了。这样的情形下,兵荒、马乱,统率心浮气躁,绝不能出战。他了解德天连弩的厉害,那座一夜城的城楼怕是早就设伏好了大量的连弩手,用疲饿之军去对德天的精强之兵,用短械对强弓,他们一出城,唯有送死一路。而且,北宫将军已在外围想方设法了,他们必须等到白河城传来白士杰死讯的谍报,不能拖,也得拖过去。
每进行完一次的争辩,他就像大战过一场,身心皆疲,在随侍的亲兵劝说下,已经几天几夜未休的宋达真终于肯去补充睡眠,而他正迷迷糊糊之际,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披衣起来,眼底青黑的阴影显示着他的睡眠严重不足,开门一看,门外的情形让他愣在当场,院子的天井中,挤了满咚咚的人,他的亲兵拼命的挡拦,却拦不住执意涌进的人群,从院外走进的靖波诸将,见到宋达真已披衣站在眼前,带头的万历步兵都统兴楚拱手道:“宋督师,雪峰山城中全军将士一致公议,决定出城与德天军决一死战,宋督事就下令吧,否则,”兴楚眼光由而向上瞟着宋达真,“我们可就要越俎代庖了!”
宋达真半晌不语,他累了,累的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再这样跟他们累下去,还真不如放手一博来得痛快。
院落里挤满了人,却在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