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的倒了一杯水给以蔚,看她咕嘟咕嘟的大口吞咽着,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这明明以为死定了的人,又活过来了,命真的是很强硬啊。
方言浅笑了起来,举凡能创造伟大功勋的人,都是命硬之人。
喝了两大杯水后,以蔚长吁一口气,呼吸好似经过长跑般,有些急促。抹了抹嘴角,一手捏上了方言未被铁面遮住的另半张脸,见方言一眦牙,她竟大笑了起来,先前哭得整张脸都满是泪痕的她,一点也未发觉自己昏迷时的异状。
“我还真的没死啊!”眼睛笑的快眯成了一线,这样都死不了,真好!
从床上跳了下来,动了动全身,基本上,没事!
找到了她的银枪,舞弄了一会,手脚还够快,脑袋也没变笨,眼睛看东西也看得更加的清明了,身体的机能都又回到了最佳的状态。
敲了敲脑袋,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头,左看右看,却只见方言一人在她的房内,满眼喜悦的盯着她直看。
“你真是越来越强了,”方言由衷的感叹,“明明前一刻在床上昏睡沉沉的,居然一下床就可以生龙活虎,有的时候,觉得你还真的是个怪胎。”方言扯唇笑了起来,看着以蔚的眼,也一扫原先的阴郁,多了抹亮光。
“呵呵,”以蔚挠头一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就觉得精神特别的好,浑身充满了力量,那泥沼,莫非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只要淹不死人,就能让人必有后“福”?
但就是感觉上有些怪怪的,不知道哪里怪了。
“人呢?”
方言微微皱起了眉,她想起了李斩了么?
“司马他人呢?秦王那边怎样了?”
“嗯?”方言似稍有分神,听到了以蔚的询问,忙答道:“司马去见秦王了,孟城已经被拿下了,守在金镛城的磐军的援粮路线被切断了,现在他们的情形和我们在万历的情形一样。”
“一样?”一手支着银枪,一手叉在腰上,以蔚凝眉思索起来。“情形一样,但是环境与心态会不一样,冀九与我们的性格不一样,所以,应对的方法,肯定也不一样,走,我们见秦王去。”
话毕,她拿着银枪就步出了营房,风风火火的向秦王的营房走了去。
方言在营房中愣了好一会,看着以蔚的背影,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来。为什么,她觉得以蔚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原来有些担心,要不要告诉以蔚李斩的情况,现在以蔚没有提及,能暂且不说,就不说吧!告诉了她,也无济于事。
李斩的问题,在司马向秦王汇报后马上被送离了青沼,忙于作战的硒奈与德天将士,再无人闲闲的提及起李斩来。
金镛城在孟城被占的第三天便被破了。
太子周希被冀九所斩杀。
冀九的部队直逼硒奈京城,皇帝周信与那群皇亲国戚竟然弃城而逃,整个京城交给了大将军李曼成与丞相候士吉防守。金镛城内硒奈溃败残余的士兵,或者被擒,或者退回京城,或者逃往孟城,冀九的军队在硒奈境内犹如一只张狂的猛虎,横冲直撞着。
本来一直游曳在青沼与孟城之间的德天与硒奈的杂牌军,也有些迷失方向了,是去援京城,还是守后方,一时难以拿捏。圣旨从硒奈的都城传来,秦王接任了监国摄政王之职,总理硒奈国军政诸事。
而从各地战败的硒奈散兵都在圣旨下达后,往孟城汇聚。有不少因耻于老皇帝周信虎不战而弃独自北逃行为的文武百官,也都纷纷投向孟城。秦王周尚的人员越来越充足,迅速的拉起了五、六万的队伍。而其间周尚派司马衡和方言率军,夺回了磐军最早入侵时占椐的兴平城和阳城。在兴平城和阳城的守军大部是前莽卓军,没什么战斗力,基本没费多少力就拿下来了。
冀九大营中的各将领,一直在向冀九进言,建议增兵回攻孟城,但是这些建议都不谙冀九之意,因此统统的未被采纳,金镛城有大量的硒奈物质,使得磐国而来的这条粮道没有多大的意义了,若要援军,那后方几万的硒奈军,不足为惧。
目前,最要紧的是在周信虎逃入德天境内之时抓住他,能够一举擒王,硒奈便没有什么太大的存活希望,然后就是攻克硒奈的京城,达到这两个战略目标后,基本就可以结束在硒奈的战事了。至于活跃在他后方的秦王周尚,在攻下京城后再收拾也不晚。到是斥候捎带回的德天军可能也参战的消息,让冀九有些担心。基本上,他相信确有德天军队混入了硒奈,青沼一事,让他便有这样的怀疑,他不是怕德天的军队,而是德天军队总是那么出奇不意,在这最后的当口,他不希望德天掺和进来。
周尚在孟城焦急的等着李曼成的回音,他以摄政王的身份命令让大将军李曼成放弃京城,全部撤到孟城来。因为,在磐军连战连捷而父皇又逃离京城的情况下,已成为空壳的京城不光守不住,也没有守的必要了。信一送达,周尚在迅速浏览之后,无力的瘫坐于木椅之上,李曼成太愚忠了,他的忠心与父王的逃避,让人觉得可笑。一座没了皇帝的京城,他还要死守,真是愚不可及!信中,李曼成称将十万的卫戍部队在候丞相的带领下撤至孟城,他带着他的家将五千与京城共存亡。
“望秦王殿下早日驱走磐狗,收复国土,光复硒奈……,老臣洒泪叩托!……”
周尚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