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的滚落伤了磐的大部分兵力,而接下来,冀九又遇到了在广武时的惨烈场面,从峭壁之上抛掷下来的,变成了火油瓶,大量的火油瓶砸入野狼谷内,秋末干燥的枯草沾上了黑油,瞬间漫成一大片的火海,谷内八万的士兵及战马全部都被天没在这一片的火海之中。
冀九的身上也染了火星,黑被薰的乌黑,气恼的望向峭壁,眯眼细看着那些战旗,战旗上的凤凰,眼生的很,他不知道有军队是以凤凰作为战旗,但是,他敢肯定,那上面的,一定是德天的军队,只有德天的军队,才总会想出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也只有德天的军队,才会那样的揣摩他的心思,也只有德天的将领,能让他往圈套里钻。
在野狼谷烧得差不多、被困的磐军被损的所剩无几的时候,谷底出现了一个人。
磐军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前后路都被堵住了,野狼谷也经过火烧,被薰烤烧灼的磐军都已焦黑,而他一身的光鲜,支着那杆银枪,站在不远处,冷笑着望着寥寥无几的磐军。
银枪!
本来已是恼怒不已的冀九,在看到这杆银枪时,翻江倒海的怒气似要直冲过去将那执银枪的小子撕个粉碎。就是这小子,让他这不败神将三番两次的惨败而归,他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一支青甲兵,已被他败毁殆尽,这恼、这恨,不将这小子亲自斩杀到他的手中,实在难以消除。
站在峭壁之上的方言实在不明白,以蔚为什么会坚持要下去与冀九进行近身决斗,明明,他们勿须再将主将斩杀,也可以大获全胜,但是,这固执的家伙,却一定要在野狼谷与冀九决一死战,其中有什么缘由,真的让人费解。
胯下的马儿已经受了伤,冀九索性从马上跳落下来,直冲冲的向银枪小子走了去。
将一杆长枪抛给冀九,以蔚一脸的冷酷,她的个头与冀九比起来小了很多,但是气势却在此时丝毫未输冀九。
冀九接过他抛过来的枪,因愤怒而通红的眼死睨着银枪小子,这德天的小将,从广武城一役起,便突然打破他战绩的小将,喜欢搞偷袭耍诡计的小将,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在这野狼谷,他单枪匹马的出现,恼怒大过平时的精明,他不去作过多的猜想,挑起了长枪,他便向那银枪小子刺了过去,以他的绝学技法,与这枪法也不弱的小子一较高下。
两枪杆都非常的灵活,尸骨成堆的野狼谷内,那两杆长枪舞动的上下翩飞,枪枪生风,横扫一枪,气场竟使得地面上因火烧而化成的黑烬飞扬了起来,以蔚的速度渐渐地快了起来,冀九的速度也被她带了起来,他必须让自己快过“银枪”,才有可能取胜,但眼前这小子的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他可以感受到那枪法一直在加快刺挑收放的速度,快的他以为会没有节制的均速渐加,加上他难以预料的变化,这场双人对决,已经变成了“银枪”所控制的对决,他越来越吃力的跟进,像将自己卷入了一个吸附力极大的漩涡,他只能像一只不能停歇的陀螺,不停的在这漩涡里运转着,失去了自我的控制。
峭壁上的士兵去收拾失去了指挥的首尾士兵,仅有总指挥方言一动不动的站在绝壁之上,垂首观看着谷内两人的鏖斗。谷内寥寥的磐军士兵,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的主将渐渐处于下风的与那枪银枪厮杀着,谁也不敢靠近,他们没有那种能耐,没有靠近这场打斗的能耐。
凌旋一枪,挑杀而来,冀九再也快不过那飞旋着的枪头,一枪刺入他的身体时,他只能弓起巨痛不已的身子,无法抵住巨痛的进行稍微的动弹,在“银枪”狠狠的抽出插在他身上的那杆枪时,仍是弓着的身子,轰然后倒,喷出的血柱迷蒙了冀九的双眼,因为血液pēn_shè,使得他的身体有些微的痉挛。恨恨的望着狠绝的小子,冀九很不甘心,为什么会有人的枪法在他之上?那么快的速度,是怎样练就的?为什么?磐国的一代战神,会倒在这瘦弱矮小的银枪小子脚下?
那杆银枪再度刺下,正对着他的心脏处。
他曾经,也这样对待过他的敌人,但是,他从未想过这样刺下去,他枪下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现在知道了,痛到四肢百骸都想缩成一团,痛到全身的血液在瞬间似凝结成冰,痛到大脑中形不成任何影象的一片空白……。
弓起的身子在因咽气躺平前,染血而迷蒙的双眼在要阖上以前,银枪小子抽出了他的银枪,告诉他:
“这一枪,是替我父亲言正还给你的!”
世界安静了,他的战争,偃旗、息鼓!
冀九到死也不知道,消灭他的大军,只用了五千士兵。十三万的精兵被五千的德天军队全部的歼灭,一名千夫长枪杀了一名将军,孟城的守将在城外看着这几千士兵安好的回来时,几乎无法置信,从地平线上走来的那一支队伍,让他们不知该是惊喜还是惊悚,五千人,让整个硒奈的战局发生了急遽的变化,形势突然变得让人喜出望外。
后方的阻援战打的也比较的顺利,在孟城守将折损不大的情形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