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奇怪啊,卓百夫长,伤的并不重,却一直在昏迷……。”
“老先生一边说话,一边还能对士兵进行诊治,不怕误诊吗?”诸葛提醒着。话题轻易的被叉了开去。
“嘿嘿,这就是我的本事了,战场上的伤患情形基本类似,老夫我现在闭上眼睛都能诊治了,何况跟人唠嗑。”
诸葛以前对老军医言多略有耳闻,可是现在才知道此话确实不假。
“大人不上去看看,光在这里待着,待得住么?”老军医虽觉得军医处的人手确实不够,但是这样一位大人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实在有些担当不起,而且,像军师这样的人,若在阵前指挥,那抬进来的士兵应该会少些。这聪明过人的诸葛大人,究竟在盘算些什么?竟如此的舍本逐末。
“老先生有没有想过,我们在这里这样努力的救治这些伤兵,一旦城破了,功夫岂不是全白费了?”不紧不慢的,诸葛如说家常般说道。
老军医手一顿,回头一脸诧异的看着诸葛,“大人!”
诸葛一笑,脸上竟出现了疲惫的神色来,“大人,大人也是人啊!”
老军医不再多言了,诸葛的怪异,让他心思翻涌不已,诸葛也是人?!为什么诸葛也是人?虽然他们有的时候会把他当神一样崇拜,可是能让诸葛发表这样的感叹,对听到这样感叹的人来说,是一种绝对的丧气。当神感觉自己是人的时候,表示着神已经失去了他的神力了么?
对于这一役,老军医突然感觉到了灰心,他以前救治伤兵时,从未如今天这般的丧气,因为他从未想过他的努力到最后会变成毫无意义,诸葛一言,让他也算是身经多战的老军医,莫名的害怕了起来。
奸细!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老军医捕捉到的,便是奸细二字。
诸葛为什么会在两军大战时弃前线不顾?为什么会跟他说那样丧气的话来动摇他救治的心?对主将的伤患,更是不闻不问……。他的目的……,他的动机……。
奸细!
除了方言,原来诸葛也很有可能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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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打了一天,在夜幕降临时,磐军准备退军了,然而,司玉林所料想的将磐军完全的赶出德天的想法,却无法得以实现了。
德天的兵力折损的太严重了,无力再进行追击,就连指挥阵形的展略荐,也已经重伤,超过二十万的死伤,使得在城楼之上夸言要一举将磐军赶出德天的司玉林,索然收兵回城。
“他们的伤如何?”司玉林在军医处对老军医进行着询问。
“不乐观,卓百夫长可能要好些,但另两位,难说了。”老军医摇摇头,左右两望,轻轻扯了扯司玉林的衣袖,司玉林带丝疑惑的凑耳过去,老军医附在司玉林耳边,耳语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司玉林大惊。
“老夫也只是这样的猜测,事关重大,绝不敢乱与人言,将军可以仅当作是老夫的一个提醒,多加留意而已。”老军医也是思量多时,只觉得这军中也就司玉林一人可以商量此事,才趁机提及的。
“这个事情,我要细细斟酌,但若当真,也绝不能姑息啊。”眉间形成了深摺,老军医的话,着实让司玉林吃惊不已。回头看了眼被重伤的两位主将,“他们的伤,要几时可好?”
“少则半月,多至三两月。生命力若不强的话,老夫也无能为力。”老军医叹道。
背转过身,司玉林带着满腹的心事离开了军医处,很多事情,都需要从长计议了。
老军医目送着将军的离去,舒长的叹了口气,原本他以为很是单纯的军队,也让他看到了这么多的事事非非与居心叵测,战争,让原本单纯的人,变得复杂莫测,利益,在这死伤一大片的士兵面前,倒底有着什么样的价值?
一个转身,老军医惊吓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诸葛候让他心惊不已。
诸葛扫了眼比先前多上好几倍的伤兵,竟还有心情冲老军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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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磐军继续对参合原进行了攻击,借助于高楼与磐军的新式弓弩,德天方继续有不少的折损,磐军的折损,德天方无法计算,但是对于已方的折损,已让人心寒的数字仍在不断的上涨中。
诸葛已经不再出现在城楼,对前线的作战,他已经完全的放弃了提点。
不去责怪他的渎职,司玉林也不希望诸葛再出现在城楼,即便是德天军团折损的再厉害,他也不希望现在由诸葛来指挥布阵。
他的身份末明前,由诸葛主阵,要担的风险太大。
一样的,在黄昏时,磐军又撤离了,司玉林少了前一天的浮躁,仅在城上坚守,而折者,仍是甚众。
第三天,磐军大规模的进攻,兵力一如前两天,傍晚收兵。
第四天……。
第五天……。
连续进行了五天的攻击,每天清晨,从城楼上看到那黑压压的磐军来袭,已经让德天的士兵们的心理形成了一种压力,前一天的死亡气息还未完全驱散,似恶魔来袭般,死亡又笼罩了新的一天。
万夫长会议在磐军大规模来袭的第五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