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蔚儿,师兄那是为了你好。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是我师兄。我师兄早死了。”梁以蔚终于开口了。这闻人流苏给她安排的厢间,倒也别致,内卧外室。虽然不如她巫芷涯上的小居,那样青意盎然,住的舒心安适。却也是一应俱全,洁净,整齐。
“你会后悔的。”左丘阜终于无话可说了,找了地方坐了下来。理了理紫衣,顺了顺头发,企图恢复他那华丽的炫,优雅的美。伸手入怀却是空,檀扇落在别院了。他纠结!
“美人阜,我为何会后悔?你一直在讲我的不该,我如何不该了?”梁以蔚淡淡地问:“为何所有的事,我全然不知?我又要如何救他?他为何会这样?美人阜,我是被排斥在外的人啊!”
左丘阜听罢再次讶异了,“你全然不知?”
“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直看着发生着。非并经历其中,除了被迫流放自己。”梁以蔚还是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与之前行径判若两人。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追着她,并且伤着她,而她竟是全然不知到底所为何事,她是不是最伤悲的人?
“美人阜,你若清楚就明示吧,我原谅你出卖了我。”
这下轮到左丘阜沉默了。半响才道:“我知道并不多,梓是被司空前辈给封印了,或者也可以说是被那只黑镯给封印了。”
“这个么?”梁以蔚举起手,撩起袖口问道。
“是了,我曾见梓每次看着黑镯。神色都有那么一股没由来的恨意。而你也有这么一只,却相安无事,而他……他的失踪就是因为这个吧。但是司空前辈现已不在……”他停顿了下看看梁以蔚,见神色无异接着说:“原以为封印就此自动解除,哪知却是加剧了。玄镜说,他只有半月可活,他自己也是神医的。相信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了,你若不回来,他必死无疑!”
“何出此言?”
“不知,玄镜那家伙向来就不多话。而且就他那道行,姑且只能算出关键在于你。见你回了,他便走了。想来是因算不出了,羞愧吧!”左丘阜打趣地说。
“那‘凤印’呢?”梁以蔚接着问。
“这我就不知了,只是闻人流苏很在乎,也许梓知道。”
话毕,两人同时沉默了,原来关键还是在司空梓身上,而此人现在根本无法解答。
转眼半月已去,司空梓这一昏迷便是十来天。按说,本该命已息。闻人流苏把全郦都城大夫都请了遍。全都束手无策。他脉象并无异常,人却是陷入了昏睡中。若是一般人早已昏死在睡眠中了。他滴水未进,却相安无事,这让大夫们百思不得其解。
并非梁以蔚沉得住气,不闻不问。昏睡中的司空梓,她是去看过的。时常坐在他床前眼也不眨的盯着他,也不知心底如何想法。而令闻人流苏疑惑的是,左丘阜的离开。她原以为他是了解司空梓的。她当然清楚司空梓,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对梁以蔚仇视。她找上司空梓的时候,就知道他身边的两个人,并非等闲。玄镜淡薄云烟,一切全凭喜欢;左丘阜却是重义之人,不会坐事不理。可她还是想赌一赌。
“蓝星儿,蓝月儿何在?”
“回城主的话,月儿姐姐这些天,都伺候着司空姑娘。”
“哦,没事了。你歇着去吧。”
“是。”
……
入夜。微凉。此时的闻人流苏,立在梳装台前,直视着铜镜里的,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貌。是啊,真是好丑呢。连她都生厌了,看到的人也会如此的吧。对,她就是故意的。为何她及尽全力,都得不到的,梁以蔚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为何她拼命都要维护的,梁以蔚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是她想拥有的太多,还是梁以蔚本就是无心之人?现在就连她自己也理不清了。
“来了。”似叹息,又似轻喃。“明天你就随着她去吧,无论她想要做什么,都必须辅佐。但是,我想要的,你应该明白的是吧。”
帘蔓轻扬,寂静而无声,她一直是对着铜镜,像是自主自语,又像是下达命令。这才是真正她想要的,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她,不是么?
次日,闻轩阁。司空梓厢房内。
“司空姑娘,流苏有事相商。”
“讲!”
“容流苏直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梓公子也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不如……”
“怎样?”
闻人流苏走上前,就着床边在梁以蔚身旁坐了下来。“梓公子为何故昏迷。老实说流苏怕是知道一些,只是不知司空姑娘想法如何?”
“直说!”梁以蔚淡淡地说,她现在脑子里很空。自从美人阜那些话过,她就茫目着,完全不知该叹、该悲还是该恨了。她被动了。一直都这样。美人阜临走前,让她去找玄镜,她不是一直都要找他么,只是他不在而已。
“司空姑娘也别恼流苏,在流苏生命里,从被师父闻人堇季捡回来,那时起,流苏于这郦都城,便再也分割不开来。不瞒你说,司空前辈坠涯并非流苏所为,与梓公子更是无关。实乃司空前辈自行倒下去的。”说到这里,闻人流苏停顿了下,然后看着梁以蔚接着说。
“郦都城有个传说。相传,年前这里本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