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会功夫,怎么捉到它们?”梁以蔚问道。她从前一个人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出现过,如此般的状况?想想,她似乎从来都是走到哪,正她赶上别人用食,才想到师父的话。
蓝月儿愤愤地说:“我去,你去捡些干柴吧。”
“哦,等等。”梁以蔚急急拉住她,问道:“你不吃东西,会怎么样?”
“会饿死。”蓝月儿悠悠地说。“我没有你们巫芷涯的,那本事。”
沉默。梁以蔚,沉默了下才道:“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月儿?”
蓝月儿一下子语塞,梁以蔚这话叫她无从答起。这些日子她们一路走来。从距离到亲近。梁以蔚并没有排斥她。这种相交,或者说是接受了。她眼见了梁以蔚,可以不吃不喝几天都相安无事。明明没有功夫的人,走了这么久的路,依旧没有半点受累的痕迹,反之她,一直拖累着行程。
“小印,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月儿想要亲近的人。”蓝月儿缓下语气,诚恳地说:“城主是蓝月儿的主子,曾有救命之恩。蓝月儿不得不报。况且星儿她还在城内。但。”
梁以蔚淡淡地笑了,多好。“哗哗哗”一阵扑腾,随后,一影入目。炫呃。一身紫衣,华丽的不像话。这山郊野地的,也不怕被打劫。话说,她们现在好像正在做此行档。
她又有人疼了,师父,印儿又有人疼了。
“嗯。”她应道。
转身没入林间,再回来时,手中的干树枝,足够她们渡过今夜。蓝月儿还没回来,她掏出蓝月儿之间给她火折了。架起火,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就算真的不是人,她也要温暖。过去的半年里,她一直在找着师父,她不认为师父会那么容易就死掉,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孤寂了。她一直找呀找,涯底不知都翻了多少遍。她终究是失望了,于是她恨司空梓,她讨厌闻人流苏。她师父没了,哥哥也没了。于是她孤单了。她害怕孤单,她讨厌孤单,好似这种滋味已经伴随了她千年一样。令她避之不急。
梁以蔚静静地坐着,等着蓝月儿的归来。也想着,过往的种种,还有司空梓。她还是要救他的,仅管她恨他。想着,脸上却是平静无浪。她什么都不懂了,师父多年照顾着她,保护着她,隐藏着她。她现在能感觉出来,师父那就是在隐藏着她。想着,也就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或者这么多的事情,因——就是她吧。她不笨,她想得到,只是不想去想而已。
突然间手腕传来微热。她翻开袖口,一看,却是绿镯散出了绿色光芒,很淡。或许因为这光芒,而使得镯身发热。她试着摘下来,这些年,她也不知试摘了多少次,却是图劳。原来它可以发光的啊。梁以蔚,轻轻地抚上绿镯,却感觉绿镯在轻颤。
“小蔚儿。”她仿佛听到谁在唤她。谁,是谁在叫她。
“小蔚儿,是我。”梁以蔚起身,四周寻望。天虽黑了下来,却还是能分辩出根本无人。
“小蔚儿,不用找了,我在你手腕上。”那声音轻叹。带有沙哑。这回她听清了,是男音。她手腕上,莫不是……
“绿镯?你在跟我说话?”梁以蔚试探的问道。
“我不叫绿镯,我叫青鸾。”
“青鸾?”梁以蔚愣愣地重复,“那黑镯叫什么?”
“黑镯,谁是黑镯?青鸾认识吗?”青鸾好奇地问,声音悠远,带着那股沙哑。好似沉睡了千年,再次开口说话一样。那样的不清晰。
“就是师兄的那只黑镯啊。”梁以蔚解释道。
“青鸾不知,青鸾已睡了千年了。这世间变了太多,小蔚儿是独立、特殊的。怎么会有师兄?”
“睡了千年?你是什么?”梁以蔚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地问。
“小蔚儿不要急迫。青鸾就是青鸾啊,小蔚儿也变了好多。不记得青鸾了么?”青鸾柔声地说,竟带了几分宠溺。
“那我呢?我是什么?”感觉上,她想青鸾应该知道很多的事情。包括她。可是等了许久,却见青鸾渐渐敛去了光芒。温热也渐退。恢复了初状。似乎有点飘渺,梁以蔚觉得她不真切。仿佛刚刚只是错觉一般。四周静寂,蓝月儿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就见蓝月儿,提着两只兔子走了回来。
“刚刚不知怎么了,好像进了迷雾里一样,怎么都走不出来了。”蓝月儿茫目地说。
“哦。”梁以蔚应道,或着因为青鸾的关系吧,她想着。只是他怎么就没声了呢。
“小印,在看什么呢,过来帮忙啊。”蓝月儿抬头便见到梁以蔚,正对着她那绿镯发着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事,那眉头皱的,还苦着一张脸。
“哦,就来。”
架上,烤兔的肉香开始飘逸,蓝月儿早已迫不及待了,撕开一只兔腿对着就啃了起来。顾不上梁以蔚。“呼!”、“呵!”还不忘地说:“你自片(便),想弃(吃)就哄(动)手,不想就水(睡)吧。”只是这刚下架的肉烫得她直咧齿。
看得梁以蔚直摇头,好好的一姑娘哎,怎么就,怎么就……呃,如此这般了呢。不过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吃。于是靠着树干,闭上眼,假寐。这林子很静,除了蓝月儿时不时的“呵”、“呼”声,就只剩下风声了。夜里星空很亮,即使梁以蔚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它的显格耀眼。还有那一枚弯月,身边也有一枚月呢。不过这个时候乱没形象的了。梁以蔚不知不觉唇边勾起弧度,这一夜她能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