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左丘府上找我。”
闻人流苏点点头,走到床边扶起司空梓。
“先等等,我去安排马车,如此方便些。”
“好!”
……
云观山,养心殿。
“司空前辈,流苏请求您,无论如何救救他。就看在这师徒的情份上,您一定要救救他。”
曲仙司空世曲,淡然地看了跪地不起的闻人流苏,这女子。如初见她时,一张脸那是扭曲得惨不人睹。如今解了禁后,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此时梨花带雨,更是楚楚可怜。
他长叹一口,“流苏请起吧。不是本仙不救他,而是梓儿这孩子心念太重了。他曾被神兽火凤禁固过,全未痊愈,又染新疾,本仙也是素手无策啊。
“司空前辈,您是梓公子的师父,梓公子的医术也是承了您的衣钵,他既然被世人称作神医,那么司空前辈定然就是医仙了,您就看看他吧。流苏求您了。”
闻人流苏从来没有求过人,示过软,可为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她愿意放低自己。哪怕他心里没有她,她也心甘。她虽说是心里恨着他,可见到他如此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叫她于心何忍,叫她如何能放任他不闻不问。
“唉,流苏。本仙说的句句属实啊。当日,本仙就已提醒过阜儿了,是他执迷不悟。师徒一场,本仙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呢。”
司空世曲,眼底怅然若失,一脸的愁眉不展。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虽说是恨铁不成钢,但他扪心自问,他从未偏袒过谁。
“那,这如何是好。那道梓公子,就没有救了吗?”闻人流苏惊慌失措起来。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还请司空前辈,但说无妨。不论有多苦多难,流苏一定救得梓公子醒来。”
“好孩子!”司空世曲赞赏道。“要救梓儿,恐怕只有一人可以做到。”
“谁?”
“神兽,青鸾!”
“什么!”闻人流苏听后,呆若木鸡。
神兽,她要上哪里去找神兽。先不说,她是否能够入得了天仙,就算她侥幸上了天,也不一定就能找到,要找的人啊。姑且,还不说那神兽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只有青鸾,能够救他。”司空世曲肯定地说,“青鸾与火凤本是成双成对的,他们不会分开。找到火凤的同时,也就找到了青鸾,只是……唉……”
闻人流苏看着他又长长叹了口气,她噤若寒蝉,等他接着讲。
“流苏你有所不知啊。这青鸾、火凤是常年伴着印帅左右的。他们本就是印帅的神兽。”
“梁以蔚?前辈您是说,找到梁以蔚就行了,是不是?”闻人流苏急切地问。她心想,只要能救醒司空梓,让她主动去求梁以蔚也就没有那么难了。
哪知,司空世曲却摇摇头。
“这只是其一,印儿确实是能够招出青鸾,但以她的性子,她定然不会强行要求青鸾去救梓儿的。印儿对青鸾、火凤的用心,比对梓儿要深得多。就本仙所知,她对这对神兽,就好似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前辈的意思,流苏不明白。难道说要救的性命,是要舍去青鸾来救吗?”闻人流苏愁眉苦脸,神色恍惚。
“当然不是。这有其二,梓儿千年前与这对神兽结下了仇怨啊。”司空世曲,神色飘远。“千年前不知梓儿与这神兽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从梓儿曾被火凤禁固的情况看来,定有解不开的仇恨,若不是因为梓儿与印儿,在这一世有着同门的情份,只怕梓儿一早就不存于世。”
司空世曲摇摇头,“并非本仙不救梓儿,但凡众生都有因果循环,本仙是救过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啊。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司空世曲说完,就盘膝坐好,闭上眼,不再开口了。
不论是神,是仙,是魔,是妖,是人,是鬼。只要是存于这世间,就要受因果之轮,谁也躲不开的。
旋走返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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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流苏抬起头,看向这殿中莲台上的印帅的神像。那人果真影度回廊,仙袂乍飘。
她说:“梁以蔚你就算是印帅,是那神兽的主人,你也不能让任梓公子不管。”
“印儿去了天界了。”司空世曲半响后,突然开口。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
闻人流苏离开了养心殿,再去看了看晕睡中的司空梓,就告辞离去了。她把司空梓留在云观山,独自回了郦都。虽然心底不舍,但她知道,把他留在是对他最好地选择。
回到郦都城,看着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竟然有了一丝怯意。她回家了,却发现一切都改变了。原本的闻轩阁,死气沉沉,里面四季如秋,荒凉无比。就连她自己也常常会感觉到,整个阁子里压抑,令人透不过气来。
而如今,满园的四溢外泄,关不住的怏然美景,入目了,却无心观赏。
“你是何人,竟敢在乱闯闻轩阁!”一声娇喝,打断了闻人流苏的自怜自怨。
迎面而来的蓝星儿,仍是那身标准的闻轩阁装束。冰清玉面,额间的蓝星,格外显眼。在闻人流苏看来,真的很亲切,这种回家有人等待的感觉真好。
“星儿。”闻人流苏浅笑。
蓝星儿听到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立马站住脚,就地单膝屈了下来。“星儿见过城主,刚才冒犯请城主恕罪!”
闻人流苏上前扶起她,笑道:“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