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道,“原来是杜小姐。杜小姐锦心绣口,设计出来的物品别具机杼,真是小店之福。”
慕容昕羽被他几句话捧得高兴,当下眉飞色舞,又说道,“我倒觉得你家岐儿公子到真正是生意能人,眼光好,手艺又精湛,有他在,你这店铺想不发达都难啊!”
“哪里哪里,杜小姐谬赞了。“那岐儿在里间客气的说道,“杜小姐才真正是具有别开生面的眼光。”
慕容昕羽想了下,又出主意道,“嗯,我觉得吧,你们这个店铺叫做冯记也太普通了。天下这么大,叫冯记的估计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所以,为了独一无二,让人过目不忘起见,我建议你们把店铺的名称改改。”
“改店铺名称?”店老板和那岐儿明显都感到意外。
慕容昕羽点头道,“当然了,要不你别说其他地方,单单就这淮南城里,叫冯记的字号有多少家呢?你看城东卖皮货的、城南打铁的;城西杂货店、城北木器行,那一块没有冯记称号,更别说市场里卖猪肉、鸭毛的,都有三家冯记了。”
眼见这位年轻小姐掰起手指头,一门清的对自己细数城里诸家冯记商号,店老板一时只感目瞪口呆,半晌作声不得。
那岐儿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改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店名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是很有必要,而是必须的。”慕容昕羽做出如此注脚。
店老板道,“但是叫什么好呢?叫了冯记这么些年,突然说要改掉,还是感觉有点别扭,不太习惯呀。”
那岐儿笑道,“这件事只是一个构想,还得从长计议,不用急在一时的。”店老板舒了一口气,说道,“也是。”
“那你们爷俩慢慢计议吧,我有点事,要走了。”慕容昕羽原本还再呆一会子,替他们出谋划策,想出一个十全十美,十分动听,朗朗上口的店名,但忽然透过门帘看到大街上一个身姿嵚崟斉秀的少年走过,她一眼认出是府上管家,但见他脚步沉重,深思不属,心下担心,因此匆匆言辞。
说话之间,就冲出了门去,完全不等冯氏父子如何反应。那冯老板一直追到门外,含笑说道,“常小姐,我那岐儿名叫岐瑞,去年及笄成年,不知可否以他的名字用作店名?”
“嗯,岐瑞?岐瑞!不错啊,是个好名字,拿来做为店名正是相得益彰,吉祥如意,恭喜发财,福乐多多。”慕容昕羽快人快语,噼里啪啦一通话将冯老板听得个一愣一愣的,再看她人,却已经如飞一般奔走了。
“喂,赫连望北,赫连望北!”慕容昕羽快步追上前方那个心事重重的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和他并排走去。
那冯老板看到这一幕,忽然似有所感,轻轻一声长叹,摇一摇头,走回店中。冯岐瑞在里间听到,感到奇怪,问道,“阿爹,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呢?”
却听他爹又是一声叹息,然后方回答道,“哪是姓什么杜嘛,分明是新近归宗的淮南王府二小姐,却捏了个假姓氏哄骗你我父子。”
冯岐瑞听后一怔,奇道,“是么?阿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道她刚才话说得好好的,却为何突然匆匆要走?却原来是淮南王府的管家赫连望北从外面经过,她赶上人家,两人一道儿走了。你想想,淮南王的管家,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所能随便接近得了的么?你再想想,这位什么杜小姐的种种离奇思想,怪异举止,和那传说中荒诞行事的二小姐可又有半点不符?”
冯岐瑞听父亲如此一讲解,觉得倒也挺想那么回事,因而一笑道,“正是那样的话,那岂不是更好了吗?淮南王家大势大,有了这个后台,店铺面向举国蔓延,快速壮大倒也不会只是空中楼阁了。”
冯记父子的交谈慕容昕羽听不到,也毫不关心,她现在关心的是管家为何竟然如此心不在焉,深思不属。她见自己抓住了他的衣袖,而他也不见有任何反应,边又捅了他一把,却也只引得他回头看了她一看,收效甚微。
二小姐不甚满意,就撅着嘴,将自己刚刚得到的那只纯银吉娃娃拿出来献宝,放在他眼目前乱晃,得意非凡地道,“赫连望北,我有个稀罕宝贝,你看看,好看不好看啊?”
赫连望北看了眼,嘴唇动了动,二小姐将耳朵几乎凑得贴到了他的脸上,却依旧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啥。
“这可是我亲手设计的呢,浇注了我好多的心血啊,你喜不喜欢呢?要是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好啦?”
慕容昕羽将那精工细作的纯银饰品又摇了摇,满心欢喜地等着管家点头。谁知管家脸色突然发白,淡淡的看着自己,嘴唇又只动了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在最后,却总算摇了摇头。虽然算是表了态,却还不如不表。慕容昕羽顿时大失所望。
好在他始终是那样一种没精打采的样子,让二小姐的火气无处发端,只得强忍着性子,陪在他身边,说些不着边际、无关痛痒的话哄他开心。
然而这一路行来,赫连望北始终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肯说。慕容昕羽猜到他心中有事,却又不知是何事,三番两次话到嘴边,想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最后还是忍住了。二人慢行之间,忽然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抬头一看,却原来已在淮南王府的大门外。
进入府门,慕容昕羽由于担心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