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真没有吗?”二小姐的心情不由跌倒了谷底,“原来你当真是心甘情愿。”
虽然事实俱在,可是她仍然不愿相信。
淮南王慕容承宣,此时却很难得地笑了,用眼角的余光得意地瞥了眼自己这个不驯的次女,说道,“你可曾问明白了?”
也许是心中确实心有不甘,也许是淮南王睥睨的姿态让她感到受不了,慕容昕羽沉默半晌,方说道,“虽然他确实是说没有,可是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极不对劲!他一定是被谁逼迫,情非得已,才说出这些违心话语的!”
“听你这话说的,以本爵看来,赫连望北倒无人逼迫,被逼迫的人反倒是你。”慕容承宣如此说道,“你是让你自己强行给逼迫的了。”
慕容昕羽被母亲的一句话击中要害,不禁一阵语塞。她原本心里没底,原本尚指望赫连望北与自己联合,反戈一击,或可出奇制胜。可这时赫连望北显然已经指望不上了,但她仍然心有不甘,带着怨念,偷偷又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目低垂,正眼也不敢看自己一看,不由万念俱灰,刚才的血气一下子提不上来了。
“没劲。”慕容家的二小姐如此嘀咕了一句。
她心里虽然已经丢盔弃甲,面上仍旧不输气势,昂然迎接住母亲咄咄逼人的眼光。淮南王凛然道,“你还有何话说?若无话可说,就安安分分退在边上,不许无理取闹。若有话说,就快点说来,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我没话可说,”慕容昕羽无奈之下,憋出了这样一句话,“虽然我没话可说了,可是我仍然不服!”
“呵,没话可说了还是不服?”淮南王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鸭子死了一截,却还兀自嘴硬,当下一撇嘴道,“你若再捣乱,本爵决不轻饶,你也须怨不得本爵不念母女之情!”
慕容昕羽把心一梗,冲口叫道,“不轻饶就不轻饶,我,我不怕。反正,我就是就是不能让赫连望北嫁给你!”
慕容承宣忍不住又将女儿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笑道,“瞧不出你还真憋得住劲。就为这点事跟娘较劲么?”
“是。”反正都已经扯破练了,不如就更痛快一点吧。慕容昕羽干脆从地上爬起,又说了一遍,“是。”
淮南王微微点头,却又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不愿让赫连望北嫁给本爵呢?”
呵,岂但是你,小姐我不愿赫连望北嫁给任何人呢,当然,任何人中,除了一个特别的,那就是淮南王府的二小姐,杜畅怀的宝贝疙瘩乖乖女,也就是小姐我本尊,慕容昕羽!
但是这句话慕容昕羽并没有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她忽然心中柔肠百转,低头看着低头的赫连望北,呵,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奇妙难言,让我说,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但是偏偏就有了这样的情绪。也许你并不知道,也许你从不曾体会过的。但是我懂,那么,这就已足够足够啦。
其实说起来,我要求的也许并不算多,只希望每天都能够象从前那样看着你,开着玩笑,或许哼唱着歌,或许牵着你的衣袖慢慢的走。一起看看夕阳、看看月亮、数一下天空中那些怎样都不可能数的清星星。如此而已。
但是这一切,都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不能属于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或许,还可以允许一个例外,那就是你自己。
今生今世,我愿意为你敞开心扉,也愿意同你分享最隐秘的秘密。
二小姐犹自在不着边际的漫天骋怀,把自己设想的无比伟大无比清纯,愿意为了那传说中的浪漫做任何的傻事。正在感动不已,情难自已之际,却听母亲慕容承宣冷静的声音又响起,“嗯?怎么半天不说话呢?说为什么。”
“因为,因为,”二小姐难得地羞涩了起来,有些不敢直视母亲逼人的眼光。
扭扭捏捏了半天,慕容昕羽用几乎细如蚊蚋的声音回答道,“呃,可能他年纪太小了。还有就是,我才不要喊他叔父爸爸什么的,那别提多难为情。”
“那好办,我可以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不娶赫连望北。”慕容承宣久终于如此宣布。二小姐喜出望外,高高抬起右腿,右手擦着耳际用力伸了出去,“耶——”
可是她显然高兴得太早了,淮南王神情淡定地道,“但是女大当婚,男大当嫁,赫连望北年纪已经很大了,本爵虽然不娶他,却也不能不管,既然将他养育大,就得为他的终身大事做主”
啊?敢情还没完哪。慕容昕羽刚放下的心又被吊上了半天云中。
“嗯,淮南府家的女公子聪明俊秀,文采武学,都有相当功底,她早就对望北属意,曾几次邀人说媒下聘。对于望北而言,这无疑是个好归宿。”慕容承宣笑说道,“今次听说望北举行成人之礼,那位女公子又请人前来说合,本爵这就去允可了。”
“不可以不可以!”母亲还在侃侃而谈,二小姐就慌忙摇手打断,叫道,“我不同意!赫连望北绝对不可以许给她!”
淮南王似乎怒极反笑,强忍怒意说道,“这回称呼上不用让你这位千金小姐为难了吧,可你又在出言反对。可不知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什么嘛,明明我什么都不想整的好吧,我只是不想让赫连望北嫁给任何人而已!好吧,母亲,你这是故意逼我无路可退,让我口不择言,承认自己心里,赫连望北非常重要。但是,虽然明明如此,人家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