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赶忙拧住小花的衣襟,右手已经噗噗地打在小花的屁股上,小花立刻放声嚎啕起来,阿桃听着女儿鬼哭狼嚎的声音,脸皮越发紫涨起来,手下也越来越重,恨道:“让你哭,让你哭…”
司徒夫人向周嬷嬷递了个眼色,周嬷嬷会意,正准备上前劝开,忽听屋内传来一声清脆婉转的轻呼:“小花妹妹”,话音未落,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轻雾一般的飘了进来。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个年方十岁的女孩儿,圆润的脸上眉若远山,眼若轻雾,笑颜未展,嘴角边的笑涡却似盛满了笑意,周身飘散那一股甜甜的女儿香,软软的,如春风一般醉人,正是司徒夫人的二女儿,当今太子妃周蔷的嫡亲妹妹周薇。虽然年纪尚幼,身量未足,一袭紫色的衣裙翻飞灵动,气质兼有母亲的华贵,父亲的温润,唯有眼梢眉间,女孩儿的稚气未脱。
“小花妹妹,你怎么又哭啦“。周薇走到小花面前,轻轻捏住小花的手,安慰着。
小花的哭声顿时弱了下去,泪汪汪的大眼看着眼前的小美人,委屈道:“二姐姐,娘亲打我。“
“好了,小花乖,二姐姐带小花去洗香香浴好不好,你脏的跟个猴儿似的。”
小花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泥点的衣裳,再看一看周薇美丽的紫裙,乖乖的应了声“好”。
周薇向阿桃微微欠身,笑道:“二娘,薇儿带妹妹去沐浴,可好?”
阿桃不说话,脸色慢慢平复了些,点了点头。看着周薇拉着小花去了,望着姐妹二人的身影怔忪了半响,方才醒悟了过来,向夫人行了个礼,问道:“夫人,请问夫人刚才找阿桃什么事?”
“没什么”,司徒夫人轻声说道:“吴王进封太子,典礼明日进行,老爷让你过来帮我准备准备贺礼。
阿桃头垂的更低了,喃喃道:“阿桃不过是个乡下的村女,这些都不懂,怕是粗手粗脚,打烂了东西。我,我还是回后院去,看住小花,这次绝不让她再闯祸。”
司徒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心放佛被谁拧住了一般的疼痛,往事一幕幕放佛就在眼前。如果不是这般的美貌,如何能迷住了自己文采斐然的夫君,让他只不过在巡视的山野中瞥见了洗衣的阿桃,便不顾与自己十几载的夫妻情份,硬是纳了阿桃做妾,可惜这样的美丽下,却是一无所有。
毕竟才华横溢的司徒大人要的并不只是须有其表的美丽玩偶,待新婚的新鲜劲刚过,周宗已经后悔了,阿桃不识字、不会弹琴、不会跳舞,除了农活什么都不会,周宗也曾想亲自教阿桃识文断字,又请了师傅教阿桃琴瑟歌舞,只可惜阿桃天性迟钝,怎么学都不见长进。周宗失望之余,又开始念起自己夫人的好处,毕竟自己原配夫人未出阁前不仅是金陵第一美女,也是第一才女。如今大司徒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夫人虽然年轻美貌,但与老爷琴瑟和鸣的还是她这个原配。
正沉吟间,只听阿桃轻声唤“夫人…”
司徒夫人赶紧敛容,整了整纷乱的思绪方才开口,“好吧,阿桃,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吧,转眼小花也已经五岁,开春了让她随薇儿读书去吧。”
“是,夫人。”阿桃深深道了个万福,退了出去。
司徒夫人看着远去的单薄身影,忽然心念一动,阿桃虽然安安静静呆在司徒府,守着女儿,可面对丈夫似有若无的冷漠,感受众人的鄙视和怜悯,估计心中也未曾开心过吧,以她的美丽,如果嫁的不是多才多艺,见惯风月的司徒大人,而是乡间普通的樵夫,只怕也是丈夫手心的宝贝,与丈夫织布耕田,无忧无虑,而如今在司徒府,虽然锦衣玉食,却只怕抑郁难言。
哎,不知道自己的良人——司徒大人,是否知道这两个女人的苦楚了。小花大怒:“你这个顽童,岂有此理,真是气死我了,你爹娘在哪里,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好好教训你一顿,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孩,胜之不武。”
耶律隆见小花和那顽童兀自纠缠不休,忍笑忍得连肚皮都痛了,终不肯让小花吃亏,上前来,伸手却是解开了少年的穴道。
少年募地觉得身体一松,正要转身逃跑,却不妨身体又是一僵,只听耶律隆笑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让你定在这里一辈子。”
那少年大骇,硬着脖子大叫:“不说,不说,我就是不说。”
耶律隆听了,伸出两指,却是轻点在少年的腰椎之上。那少年只觉腰间一麻,一股又酸又痒的感觉顿时从肌肤之中窜到五脏六腑之间,奇痒难耐,只想全身上下抓挠一番,却苦于一双手动也不能一动,又痒又气,眼泪顿时滚滚而下。
耶律隆见少年脸都麻痒的扭曲起来,仍咬着牙一声不吭,也暗佩他的硬气,伸手解了他的穴道,笑道:“没想到你倒也像是个儿郎,只是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也没什么光彩。”
那少年万料不到耶律隆居然会放了他,听了他的话,脸一红,却是小声道:“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不偷你们的马,难道喝西北风去。”
耶律隆听了这话,心知有异,问道:“你们父母呢?这里如何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少年垂头丧气的跌坐在地上,说道:“他们被那些个什么将军抓去当差啦,说是要替朝廷运送军粮,就连村里今年秋天新收的谷子也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