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冀九“嗜血狂魔”的习性和特点,用以树立他青甲兵地狱来使般的威名,再以对所攻国家一种强大的恐惧和压力,三以祭祀青甲兵攻亡的战士。屠洚原是必须的,他需要以洚原为据点,才能打开整个德天的血光局面,才能将战火顺利的点燃至德天的每一个角落。而洚原后面的三座小城,他势在必夺,所以眼下他得先屠洚原,再慢慢的玩弄三个小城……,摸了摸有些青髯的下巴,慢慢的玩,德天的援军主力到达需要至少半个月呢,他有的是时间啊。
洚原城的百姓,有胆小怕事的都在城未破前就退至后方三城,而大部分的百姓都抱恃着对威武大将军的绝对信任一直留守在城内,可是没想到,才几天的攻击,城破了,将军阵亡了,还来不及收拾行囊卷儿携妻,一个个满面肃然的青甲兵就将大刀挥了下来。
屠城很简单,被屠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一个国家其实不需要那么多的人,青甲兵如是想,徒增他们的挥刀次数罢了。总是砍杀,多了也腻味了,他们变着花样的杀,用各种不用刀砍杀的办法来对百姓进行屠杀,将好几十的百姓集合起来,锁进一座宅子里,然后放火活烧,听到里面噼哩叭啦的燃烧声与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有着比一个个砍杀强烈的多的快感。或者叫那些无可奈何的洚原人自掘坟墓,最后看着他们在自己所亲自控的坑里放声大哭,任黄土一点点的淹没。城里年轻的妇女都被抓了起来,作为此次胜利对士兵们的犒赏,能顺从的,辱后便留在军中为妓,不能顺从的,辱后斩杀,整座洚原城唯一能活的便是少量的铁匠与木匠,他们被集中在原洚原守城驻地的兵器库,整日的为磐打造兵器与制造箭枝。
三日的屠城,能杀的基本上杀光了,能烧的也基本上烧完,洚原也和他们以前所屠的任何一座城一样,变成了完全的死城,浓重的血腥味他们也早已习惯了,有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在想,自己是否已经爱上了这种气息,那种代表他们胜利的气息,每一次嗅闻这种气味,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更加的强大,强大到再也会以为这种气息里永远不会掺杂着他们的血腥。
在乍闻屠城的消息时,雾如发了狂般的嘶叫了起来,捧着疼痛的脑袋蹲跪在地上,周围的士兵虽然都对这骇人听闻的消息所震惊,却难以理解雾的行为。
又是一样的开始,莽卓就是从第一城被屠开始的,他的恶梦难道又要开始了?他以为他跑到德天来,就会有足够的力量去对磐还以齿牙,可是洚原的失守却让他突然如坠万劫不覆中,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呕吐的如翻江倒海般,磐军尚未攻打广武城,他便如丧考妣,一撅不振的瘫软在地。
听到士兵的报告,以蔚赶来时,便见到雾毫无生机的躺在地上,当下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踹了几脚,他却无任何表情的仍他踢踹。
“你为什么那么的坚决的一定要随军?我居然替你求情,如果你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要打击其他人的信心与士气,那我真是做错了看错了,大敌尚未临及城下,你就先放弃了,你根本不配入伍,前方是在屠城,我们虽无法去阻止,但是我们的任务是后方不会再有城市被屠。”看着地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以蔚又道:“你知道莽卓为什么会被亡国吗?”
面无表情的雾稍稍煽了一下睫。
“从第一城撒克被攻克屠城开始,莽卓一路的溃败,其中莽卓朝野的空虚与磐有内应插入确实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是另一层非常重要的关系就是撒克的被屠。冀九出征打下的第一城通常必屠,为什么?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他要用他的屠杀之名来对以后的各个战场起到一种威吓的作用,也为了让他的士兵在战场上更加的嗜血,以他的那种可以吞噬一切的勇猛来对付对他早已恐惧不已的敌人,你说会是一种怎样的效果?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毫无斗志的瘫在这里,我会请人把你扔出去,我们德天的军队,不容许有莽卓那样心理素质太差的士兵来扰乱军心!”
“你自己说是不是需要我们把你扔出去吧?”这个雾真的很难伺候。
“不用,我放肆了!”雾爬了起来,对莽卓的那番败兵分析,让他无法再无动于衷,“对不起百夫长,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是我自己的过往记忆我断的不够彻底,我不会再这样了。”
“或许你以前受过的创伤会让你留有着某些非常痛苦的记忆,并不是要你将那些记忆抹掉,但是一个人如果受过挫伤在以后自己不能去疗治,就算是小伤口也会让人死亡,疗治的最好方法是不去对它放予太多的恐惧心理,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将挫败变成动力,才是一个强者的成长道路。”
他怎么会不明白,年长眼前的百夫长将近十岁的他,却数次要他来劝导自己,他该是汗颜了,他居然差点忘记了他的使命,与其丧志的堕落,不如拼死的与磐军厮杀,至少也死得其所,他为以前或以后被战败的城市出了献出了一份热血。
“现在很多事呢,你浪费我很多的功夫,你看着要怎么办吧。”以蔚瞪着他。
行了一个军礼,雾朝城楼走了去,原本也一边偷偷听着训斥的其他士兵更加卖力的忙活着,他们不能被屠城的恐怖所吓倒,先垮了心理防线,后面的城市也会跟着垮下去,现在,他们要拼的不是是否比磐更凶悍,拼的就是他们的信心是否还够坚定。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