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东说完,站在那面带微笑地看着傅茗伟带着又恢复冷峻脸色的华特离开。
而此时的傅茗伟,心中不仅混乱,还极其愤怒。
半小时后,当傅茗伟气冲冲回到陈泰东的房间,发现他已经将警服叠好放在了桌子上面,而他本人则规矩地坐在床边,还重新穿上囚服。
陈泰东见傅茗伟进来,立即开口道:“傅警官,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趁着怒气正盛的时候,将我送回监狱;第二,听我说完对先前事情的分析。当然,我劝你选择第二,因为这样对你我,对案子都有好处。”
傅茗伟站在那,不知道是因为刻意,还是其他原因,下意识站在了桌前,用身体挡住了放在上面的那套警服,随后道:“你说。”
陈泰东闭眼,摸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在会议室中,我用了循序渐进的方式,逐渐将华特拉进我的语言圈套中,用了很笨的办法,那就是激将法,正常来说,一个问心无愧的过激刑警部长,有荣誉感,有自尊心的人,他即便不会拍案而起,愤而离开,都会向我提出口头上的抗议。可是他没有,他显得很平静,另外,最大的疑点在于,马菲和贾枫在哈尔滨犯案的时候,虽然他们打开了国际刑警设下的诱饵账户,但是当时国际刑警方面根本不可能知道是马菲做的,在那时候,你们都没有恢复好别墅区监控录像的数据,在这个前提下,国际刑警方面竟然派遣了一直侦办负责马菲案的华特前来,这不怪异?”
傅茗伟点头,陈泰东继续道:“这就如同,在马菲使用络犯案之前,华特就知道了会发生这件事,知道马菲会去动这些诱饵账户,所以他才会在案发之后,反应如此迅速,能在短时间内立即赶到中国来的,由此,我们可以断定的是,华特有问题。”
傅茗伟也判断出来了,如果国际刑警方面派出的不是华特,而是其他人,也许还说得过去,因为马菲案国际刑警一直很重视,但恰恰派来的却是华特,这不就奇怪了吗?唯一的解释就是,华特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准备好了一切,在事发之后,立即提出要来中国,而国际刑警方面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员,而华特多年来一直在追查马菲,只好派他前来。
再者,一个木马程序,再厉害只能定位和追踪,哪怕是能做到打开黑客的摄像头,而对那些能做到入侵账户的黑客来说,他们也不可能愚蠢到在家做这件事等着被定位,亦或者把摄像头就摆在自己跟前,所以,在中国方面监控数据没恢复之前,华特就知道是马菲,这就是最大的马脚。
再深入一些想,按照陈泰东的推测,马菲可能是国际刑警的人,而马卡诺夫来哈尔滨,是为了见她。这么说,马菲与马卡诺夫的关系非同一般,也许某些事情只有马卡诺夫和马菲才知道,针对的也许就是华特。
由此,傅茗伟得到一个可怕的答案——要不是马菲和马卡诺夫,要不是华特,这两方有一方肯定是国际刑警的内鬼,也与眼下自己侦办的案子有直接关联。
同时,国际刑警不可能采取灭口的手段来对付内鬼,所以马卡诺夫和马菲的嫌疑较小,嫌疑最大的就是华特。
傅茗伟思考到这的时候,抬眼看着陈泰东,问:“盯死华特,也许就能找到答案。”
“不是也许,是一定能找到答案!”陈泰东肯定地说,“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华特一时半儿走不了,只要找到他参与马卡诺夫谋杀案的证据,就可以将他直接逮捕,而我呢,想到了一件事,但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明白,所以,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睡一觉,我睡醒了,想明白了,也许能告诉你一件与眼下案子关联最大的事情。”
傅茗伟皱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我累了。”陈泰东指着自己的脑子,随后躺下,“我累的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容易导致出现错误的判断,所以需要充足的睡眠,别忘了,我年纪已经很大了。”
陈泰东说完,闭眼就睡着了。
傅茗伟站在那,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抱着警服离开房间。
来到隔壁的房间内,傅茗伟和吴志南说明了情况,吴志南很赞同陈泰东的判断,正准备商议下一步如何对付华特的时候,董国衔推门而入,看着旁边放着的那套警服,拿起来,递到傅茗伟眼前道:“头儿,你这是知法犯法。”
傅茗伟点头:“我知道,但是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狡猾多了,我们至今为止,都不知道纹鼬是什么,人在哪儿,是谁,最终要做什么,唯一的突破口只有两个地方,其一在刑术那,但他现在人在湘西,远水解不了近渴,其二就是自己上门来的肯特,所以,眼下的工作重点就是盯死肯特。”
“肯特是什么身份?”董国衔扔掉衣服,“他是国际刑警驻欧盟办事处的部长,没有直接确实的证据,我们这样做是非法的。”
傅茗伟深吸一口气:“国衔,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也理解你,但是,证据需要我们去搜集去找,而不是坐在这里等,你跟了我这些年,应该很清楚,办案不是简单的事情,要成功就必须冒险。”
董国衔皱眉:“但是你不能拿全队上下所有人来冒险!”
吴志南忍不住道:“你放心,出了事,我和傅茗伟承担,不会耽误你的前途。”
董国衔怒了:“吴志南,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