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玥甚是随意的打量着这个寝宫,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这里住过不下数月,可不知为何,现下竟是强忍着心里的厌恶,才决定住下来,身后的太监伺候的甚是小心翼翼,每走一步也都是不出片刻抬头望望,生怕段晗玥一个不满意,南千越便会直接拿他下手。
“你下去吧,莫要再来打扰就好。”良久,差不多将整个玥璃轩转遍了,段晗玥才吐出这么一句话,那小太监一抹虚汗,行了礼,转移刻意的稳着步子,直到离开了段晗玥的视野,这脚健步如飞的冲出了玥璃轩,背靠在离玥璃轩甚远的一处角落里面,粗喘着气,平复着自己还在猛烈跳动的心。
“玥儿她可有抵制?”声音熟悉的让还未平复下来的小太监,先是一愣,随即惊的跪在了地上。
“国主饶命,国主饶命,奴才是冤枉的。”像是挂于嘴边的话一样,还未听清什么,便已经提及了冤枉,南千越并不在意这些,瞧着这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终是未有过多的为难,再一次的出口重复着方才的话。
“玥儿她可有抵制?”话音落下,那小太监总算是听清了什么,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用力的摇了摇头。
“回国主的话,六公主在玥璃轩里面走了一圈,该是甚是满意才是,否则早已坐上国主备下的马车回宸王府了。”他的嘴角浅浅的扬起了一抹甚是好看的笑容,随即又将自己眼底的苦涩收敛了起来,若非如此,她怕是早已回了宸王府。
“来时,玥儿可是一路上拿着朕的圣旨?”转身之际,他还是停下了脚步,出口问的话,让小太监感到诧异,随即小太监用力的点了点头,南千越这才当真孤寂的离开了,步伐中带着沉重,让人感到不解。
骗局,再加上一道圣旨,这就是能将她留在宫中的理由,曾几何时他竟也需要同段君琰那样,费尽心机了,抬头一路仰望着天际,眼眸深邃的不见眼底的那份感伤。
与此同时,南千越的寝宫之外,那个被放生的女人,不知从何打听来的,已经跪在了他的寝宫门口,等待着他的回来,他皱起了眉头,鄙夷的目光毫无保留的直接放置在他的身上,紫辛早在看到他黄色龙袍之时,便已经知晓他定会回来。
“我助你得到段晗玥,你帮我赢到他的心。”紫辛的话无疑于南千越而言是种诱惑,至少目前是,如若是当初伤久必会对他敞开心扉,而现下未对他敞开心扉的心,却已经永远的合上了,当真是需要他人来助他一臂之力。
他停下的脚步,让紫辛以为她的提议怕是成功了,却未想过在她整个人扑过去的时候,南千越会起步头也不回的离开,门口的侍卫并不是她的对手,可她却甚是老实的跪在了门外,敛起了眼底的戾气。
桌案边,他闷着心里的一股怒火,将手中准备放送到嘴边的杯子砸的粉碎,听到声响外面的侍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国主!“
“无碍,下去吧。”南千越的声音中有着疲惫,抚过自己的额头,心里的烦躁,在那一声杯子破碎之后,逐渐开始消散,“来人,将门外的女人带进来。”他终究还是传了紫辛,在看到南千越的那一刻,紫辛眼底的欣喜不断的放大。
“娶我!”而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话,南千越刚要出声指责之时,却听到了紫辛甚是镇定的一番解释,“女人最大的莫过于嫉妒,只要段晗玥的心里开始有你,娶我是你必然的选择。”如此的解释,让南千越哑口无言,如此规律他又岂会不知,所有的前提必须是段晗玥心里有他,且在乎他。
“若玥儿的心里没有朕,你又当如何做?”这句话说得如此的没有底气,也确是如此,于南千越而已,她的心是他最难把控的,她能不计代价的爱上自己的亲皇叔,那便有可能再一次不计后果的去重蹈覆辙。
这所有的担忧,皆存于他的心底。
“只要没有他的出现,你定能打动她。”话并非说假,而是她亲眼所见,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就是旁观者,也一并会感到感动,更何况是他所待之人,一切的一切终究还是归功于了时间。
“朕便信你这回,如若玥儿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朕定不会放过凤朝。”眼底的阴狠丝毫不逊色于段君琰,紫辛不敢再有二话,低下了头,眼中的狡黠却是任何人都未曾注意到的。
次日,宫中传留下了一个名唤紫辛的官宦女子,身份极其的尊贵,安排在了宫中最为富丽的寝宫之内,未有人见到过她的真容。
下了早朝,南千越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宫,更未去批阅奏折,反而去了一个他人想不到的地方,谣言漫天飞扬,玥璃轩内的女人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强制着让自己不心生厌恶的住在这寝宫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着里面的宫女也一并被遣散出了寝宫。
她孤坐在墙头,如同男子一般的洒脱,任风吹过她的发丝,飞扬在她的耳际,耳边不断的传来议论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侧耳倾听,亦是能听得清楚。
“听说国主要立后了?是那乾王的嫡孙女、”
“你说是紫辛郡主?就连着当初的凤朝的皇子也曾向紫辛郡主私下示过好,何况是国主呢?”
“紫辛郡主当真有你说得那么美?”议论声越来越靠近,段晗玥的眉头也越来越紧蹙,她平静下的心因这一句话,而纷扰了起来,并非在意,却有着一丝说不清的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