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才,段君琰已经没有在她的房间里面了,待她睁眼之际,被褥里面依旧是她一人,昨日那份温存似乎只是一场梦一般,失落蒙上了她的双眸,落寞的坐在被褥里面,听着外面的嘈杂声,似乎并非是玥敛宫内的声响。
“来人。”她知晓昨日定是会有一批宫人在玥敛宫内候着,若非情急,也不会出口要了这些宫人,失了她寝宫的清净。
房门被推开,刺目的光晃得她双眸生疼,伸手挡住了眼前的光,蹙起的眉宇间,透露着不悦,“奴婢参见六公主.”近有十人宫女跪在了她的面前,段晗玥似是并不在意屋子里面突然多起来的人气。
“外面何事如此喧闹?”声音里有着低沉,就连着她自己也未想到这些,她伸手掀起被褥,探着眸子欲朝外看去。
“回六公主的话,是皇后娘娘入主凤栖殿。”话音落下,段晗玥本欲迈出的那只脚僵在了半空中,她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却未让人捕捉到,脚步甚是僵硬的朝着门外走去,这个房间离玥敛宫的宫门还有一段路程,从这儿看过去,自是自不到外面的动静。
“罢了,下去吧。”她双眸无色的回了身,整个屋子的宫人行了礼,便当即离开了这个房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反倒相较于方才更为孤单了,就连着自己也一并的冰冷了,她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身子,眼眶逐渐的红润,关上门她掩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份痛楚。
“皇后娘娘……呵……”曾几何时,这四个是她到死也不想要的,可现下却如同她最后仅有的一丝回忆,宫门外的动静打破了她最后的一丝回忆,“只是皇叔,再无其他……只是皇叔,再无其他……只是皇叔,再无其他……”房间里面荡漾着她虚弱的声音,哽咽阵阵浮起,不禁让人听了心疼。
皇宫本没有凤栖,就是有也是为段晗玥所备,可现下那个未入主的凤栖宫,如今却成了他人的寝宫,坐于绘荷宫,他清早连着早朝一并免了,陪秦莹莹,一切的假象不过是为了让世人相信罢了,坐于主殿中间,一瞬间他似乎有了历代帝王皆有的身为五者的孤寂。
“皇上……”秦莹莹迈着莲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道不清两人身上的无奈,“当真不去看看六公主吗?”
“你为后,席榕景就不会在乎吗?”段君琰抬起了头,“他如何会在乎……”他这才忆起,席榕景在乎的人从来都不是秦莹莹,抬眸对上了她失落的模样,未心生任何的同情,“东西都取得差不多了,朕送你去凤栖宫。”那三个他说得甚是轻,似乎试图就此不让自己去忆起那些。
段君琰走在了前面,却未在意一直停留在原地的秦莹莹,她留恋的看着这个寝宫,真正意义上唯一一个属于她的寝宫,她转身之际,一道光线闪烁不定,她朝着那光线之处看去。
目光中有着诧异,随即取过它,便快步跟着段君琰的脚步而去,整个皇宫的人似乎都看着秦莹莹入主凤栖,就连着那被关在冷宫里面的铃双一并欲出来瞧瞧。
却未想到被封妃的人是秦莹莹。
一直坐于屋子里面,不想要被这外面动静所纷扰的段晗玥,将自己藏到了被褥里面,一旦她住进去,便意味着一切成了定局。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这话道在玥敛宫的门口,甚是响亮,段君琰面色尴尬的朝着那紧闭的宫门看了看,苦涩中带着侥幸,至少段晗玥没有出来。
“皇上。”秦莹莹本欲提醒一番,目光无意的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藏于角落里面,“臣妾想早些看到凤栖宫。”秦莹莹甚是娇柔的说着,段君琰眼中皆是厌烦,可在触碰到她神情的时候,当即换上了一脸的笑容。
“也罢,去凤栖宫,莹莹可莫要觉得朕为你做的不够多。”段君琰与秦莹莹如此的恩爱,倒当真是羡煞了旁人。
“臣妾可得好好瞧瞧这凤栖宫才是。”秦莹莹的脸上笑得异常的灿烂,微低着头,故作娇羞的模样。
御轿未作任何的停留,直接去了凤栖宫,而在他们才离开不久,玥敛宫的门大开,一个落寞的身影从里面缓步走出来,脸上有着未干的泪,方才那些话她听得如此的清楚。
大手拉过了她欲去抹泪的纤柔,段晗玥错愕的回过了身去,一只大手甚是轻柔的为她抚过了眼角的泪水。
“莫要忘了,就是难过,也要笑着祝福他。”席榕景不知何时进的宫,就连着召见的令牌都没有,一身的朝服,怕是才早朝下赶过来的。
她却是未想到,他为她不惜穿朝服,顶着被砍头的风险偷入的皇宫,段晗玥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天际,泪倒流了回来,她手紧紧的握着,不让自己再有多大的情感。
“笑着祝福……笑着祝福。”她又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似乎这每说一遍,便可以当真记得更牢一样,席榕景心疼的望着现在的她,竟有些希望她一如八年前一样,如若爱上了,便不再放手,那样的她兴许不会如现在这般的忍耐,甚至于痛苦。
“玥儿,你可还记得八年前的事情?”席榕景试探的问道。
话音落下,段晗玥诧异的抬起了头,“八年前的事情?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然有不少的人跟她提及八年前,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不过是你那时想着要嫁给谁罢了。”她的一举一动,他皆记在眼里,八年前的不顾一切,他羡慕着段君琰,可现在他却同情段君琰,若非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