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玥疲惫着,甚是无力的与他说着话,拆去后宫里面的寝宫,本就是无稽之谈,若当真拆去了,这皇帝如何还像个皇帝,与平民又有何异呢,段晗玥不愿再看他一眼,独自朝着那个所谓的寝宫走去,留下一脸坚定的段君琰,四周扫视这密密麻麻的寝宫。
“玥儿,我许你此生唯你一人,这多余的寝宫不要也罢!”已经当了七年的皇帝,所有的事情处理的如此的妥当,却独独在段晗玥的事情上犯了傻,拆寝宫?天方夜谭……
他稳步追上了段晗玥,负手于身后,不让自己去触碰到她身上的肌肤,六年未见,对她的执着未减,对她的yù_wàng更是有增无减,段晗玥假意不去看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离开六年,这里多大的变化竟是未有,才走了没几步,她便停了下来。
朝着她视线所指方向看去,高高在上的绘荷宫,已然没有了六年前的光芒,这被废弃是她离开前的事情,她下意识的回过了身去,朝着这个皇宫里面最高的一座寝宫看去,此时绘荷宫的原主人应该在那里才是。
“你莫要误会了,秦莹莹在你离开之后,便打入了冷宫。三年前自尽了。”段君琰淡然的道出了这个众人皆知的事情,册封大典上,他将所有的罪证摆在了他们的面前,秦莹莹是同谋入了冷宫,而主谋则是带着段晗玥,出逃在外。
“死了……”她凄凉的看了一眼这个寝宫,当年见到秦莹莹的时候,确是羡慕她有着如此深情的席榕景陪伴,也在离开之后,才知道席榕景其实并不喜欢秦莹莹,女人的命甚苦,被利用也心甘情愿,正值花龄却偏偏遇上了一段孽缘,貌美容颜,终究还是入了黄土,化为了粉末。
“她的墓在何处?”段君琰该是庆幸当年未那般鲁莽的直接将她的尸体丢弃在荒郊野外,而是安葬在了秦家墓园里面。
“晚些我带你去。”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察觉段晗玥的眸色一暗,女人皆有嫉妒,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下场是安葬,却又欣赏他的仁慈,心里的感觉交加,再未表达在她的脸上。
段晗玥不再作下停留,她知道此番她回到宫里,能住的时候只有玥敛宫,才一段路程,焕然一新的牌匾高挂于寝宫门口,这里面有不少的回忆,让她悲喜交加,她小心的迈入了这个寝宫,秉承着她一贯的习性,寝宫里面没有一个宫人。
“还是那个房间,你若是不愿住在这里,可以再换个寝宫。”段君琰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已经伸手推开了自己的房间,手抚过之地,皆无一点的尘埃,里面似乎已经被人打扫过了一样,在离开京城之前,他就已经做下了一定要带回段晗玥的准备。
“我累了……”逐客令下,段君琰甚是体贴的为她关上了房门,没有再在屋子里面打扰她,他如同个侍卫一样,安静的守在了这个房间的门口,甚是享受这种感觉,冯公公也在此时赶到了玥敛宫。
“皇上!已经押入了大牢,绝无自尽的可能。”冯公公压低了声音,席榕景不管怎么说陪伴了她不少于七年,如此长的时间,如若知道他离死期不远了,想必一定会跟段君琰发生争执,甚至于为了一个外人而再一次离开。
“便关在牢房里面,不作任何的处理。”他了解段晗玥的性格,也知席榕景在她心里的意义,虽不及夫君,却已然被视为了最重要的朋友,如此身份之下,想要对他动刑,甚至于想要治他的罪,便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奴才这就去传旨,奴才告退。”冯公公有意的暗示了一眼段君琰,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行了礼便离开了。
当他亦是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身后的房门打开,段晗玥一身宫服,换得如此的自觉,甚是自然,里面的衣服似乎是段君琰刻意备下的,她来时未带一件衣裳,这宫里便趁早着手准备,若非早前寻了清风村里面的裁缝打听过她的身尺,否则今日做不出这般合身的衣裳。
“去见见秦莹莹吧。”有些话,她未说出口,有些话此时她不便说与人听,而秦莹莹却是一个很好的对象,一个不会吐出她心里话的对象,段君琰点了点头,当即走在了前面,没有跟来时的一样,与她并肩一起走。
马车备下,一人驾车,一人坐车,段晗玥坐在马车里面,门里门外一帘之隔,两人相继无言,喧闹的叫卖声不时的充斥着他们的耳际,如此热闹的场景,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的冷清。
秦家的墓园藏于秦府的产地之内,早前秦府满门抄砍,这三十几口人皆葬在了这里,远远望动漫,当真看不清哪个是秦莹莹的墓碑,风吹过略显阴森,她下意识的朝着这四周围张望着,段君琰牵过了她的手,领着她朝着墓地深处走去。
秦莹之女秦莹莹之墓,这几个字入了她的眼,阳光下显得分外的显眼,她站在了她的墓碑前,平静的看了甚久,一句话也未说,段君琰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你若是有话同她说,我去那边等你。”他们两人之间尚且还有着未解的心结,这心里的话,自然是不可能说于他听。
看着段君琰体贴的越走越远,段晗玥这才大墓碑前坐了下来,手抚过冰冷的墓碑,那个已经不同于过去的人,她的眼角终究还是浮起了一抹惆怅,“你从不拿我当你在后宫里的对手,封后一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榕景同我解释过,你确是个深情的女子,席榕景能遇上你这样的女人,是他的福气。”段晗玥一番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