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昀宸半晌未能说出话来,段晗玥如此无谓的态度,全然不像一个爱入心髓的女子,段晗玥敛过了眼中的那抹情愫,扬起头来,柔软声音再次响道:“王爷这般匆,莫不是就是为了证明本宫有多爱皇叔?可别让王妃心生了芥蒂。”说罢,便准备朝着屋子里面走去,入了冬的天格外的冰冷,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带着丝丝的疼痛。
未进得屋子,手腕却被牢牢的握住,她连头也不回的说道:“王爷还有何事要说?可别让外站久了。”话毕,那只握着她的手,这才骤然松开,得到自由,段晗玥不紧不慢的进了屋子。
“不管你是如何的爱你皇叔,但现下你是本王的侧妃,过去情债便如过往云烟,莫要在他人面前丢了本王的脸!”南昀宸不知作何想,看着那门即将关上,一段甚是伤人的讥讽竟然脱口而出。
“王爷大可问问天下人,是本宫丢了王爷的脸,还是王爷丢了本宫的脸。如若可以,本宫还想当着天下人的面,唤他君琰。”她不曾想过,多年后竟一语成真,一双含水微波的眼甚是柔媚的扫了他一眼,随后便将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你!”
“青城?出什么事了?”南昀宸一字止于了口中,段晗玥侧靠在门边,却无心再去听闻外面的声响,南昀宸佯装起一抹笑容来,“可是公主她……”
“她没事,我们先回去吧,此次你我成亲,定要邀到凤朝七王爷来才是。”南昀宸若有所思的说道,凤朝七王爷段君琰,普天皆知的事情,偏偏这件事情白芷也知道,目光中带着狐疑瞅了他一眼,甚是懂事的未再开口询问。
屋外没有了动静,段晗玥这才将门大开,方才门外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得甚是清楚,如若南昀宸当真去邀了他,只怕该来的终是要来。
回到房间的南昀宸,心中不断的被段晗玥那句话给缠绕着,犹豫徘徊在笔墨之间,准备好的纸却迟迟未能下笔,方才所说的话不过是说给段晗玥听的罢了,自从离开梁家回到西凉,见到这个过去罢着他正妃之位的女子,自己的心绪竟开始不由控制。
“为何拿着笔,却迟迟不下?”白芷沏来了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那本是洁白无暇的纸上,竟滴落了一滴墨来,迅速散开,如同花一般,“纸脏了,取下来吧。”白芷说罢,准备伸手去将这上面的纸取下来,却被南昀宸给拦了下来。
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先去准备晚膳,我饿了。”南昀宸故作憔悴的模样,但白芷却是明白,这纸上的内容容不得她见上一眼,这才找这个借口将她支出去,索性便也如了他所想,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门刚关上,只见他伸手轻沾过墨汁,龙飞凤舞的字在信纸上描绘开来,不出片刻,三行字,一封请柬便已落下了笔,取下信封,将纸放了进去,随后他左右思虑之下,终是开了门,快步的离开了宸王府,却未看到一直目送着他离开的白芷。
夜间的集市更为繁华,交谈声声入耳,却无一扰乱他赶去兵部的心,门还开着,里面的人未离开,刚准备进去,便看到白日里同他说起段晗玥那段丑闻一事的将军正从里面出来,“张广,你且快马加鞭,将这封信亲自交到凤朝七王爷手中,且记,务必亲自交送。”
“这书信是……”瞧见南昀宸面上的愁容,联想起白日里的他来寻问的事情,这也算是知道了一二,“是王爷!”说罢,收下书信,转身进了兵部。
你这般想要见到他,本王便成全你!南昀宸心中暗自想到,亲皇叔?当着所有的人面,光明正大的喊他君琰……手下的拳头越握越紧,那份熟悉感觉随即涌上了脑海,他用力的按着头上的穴位,试图想要抑制这种疼痛的蔓延。
“青城!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又犯了,快吃药!”白芷不知何故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白色的药丸连着取出了四颗,一股脑儿的全数塞进了他的口中,不过片刻头疼渐止,南昀宸算是恢复了正常,迷离的双眸抬起,对上的是白芷温柔的眼神。
“阿芷……你怎么在这里?”声音上还缠有一定的虚弱,白芷伸手挽上了他的手臂,亲昵的依偎在他的身边,“谁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在想,若有一日,你离开我身边,我变成什么样。”白芷心中的恐慌如今同一句玩笑话一般的畅言在外。
他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肩头,“不许胡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是不是段晗玥同你说了什么?定是那毒妇!自己得不到幸福,还要连着殃及周遭的人!”蹙起眉间看不出一丝的愤怒,倒显得像是敷衍,白芷未有拆穿他。
“不是六公主!你我马上就要成亲,心中还有些害怕。”白芷的话也并无错,“青城,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不会!夜深了,该回去了,方才未交待一声便来兵部,可让你担忧了。”
次日,兵部张广依着他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凤朝,本该三日的路程,却硬生生的赶成了一日,随手拿着西凉南昀宸的令牌与信函,递交到了琰王府,自从段晗玥嫁出了凤朝开始,南昀宸便搬回了琰王府之中。
张广在外面等候了片刻,便有王府的管家前来宣传。
书房内,段君琰目光遥望着院子里面几朵妖艳的芍药,身后的人已经跪在了地上:“西凉张广参见七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后张广取过一封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