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手捧着玉盒,眼眶中盈满了晶莹,她夺了她的夫君,竟这般大方的送贺礼,白芷小心的将玉盒放罢在了梳妆台前,婢女依旧忙碌着为她梳妆打扮。
喜娘准备取过喜帕为她盖上之时,她猛的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慢着!把那玉盒取来。”方才接过玉盒后并未再细看里面的东西,婢女将东西取来,交到她的手中。
“王妃,若是再不盖上,怕是会误了吉时。”一旁的喜娘着急的说道,双眼一直朝着外面瞧去。
“我只看看里面的东西,耽误不了时辰。”白芷柔声细语的答着话,一边打开了玉盒,通透的镯子静躺在里面,伸手触过,不乏是块好玉,甚至可以说是上上等的,这玉镯的质地不是西凉所有,白芷面上浮起一抹感动的笑容,将玉镯从里面取了出来,继而套进了手中,“有劳喜娘。”
“王妃客气了,日后进了这宸王府,莫要再自我,那是下等婢女仆人称谓。”喜娘不知从何听来的,这一声的阶级称谓,竟让她感到厌恶起来,尴尬的点下了头,今日是她大喜之日,便不为此而有所责怪,喜帕盖面,她在喜娘的搀扶下,小心的走向了门外。
她是孤女,自是没有人送嫁,可南昀宸倒也出奇的细心,特命人订做了花轿,八台大轿迎她过门之礼不可少,哪怕她是住在宸王府之中,这礼便更不可以免。
花轿座落在了前殿之外,南昀宸大红喜服加身,面上洋溢着一抹名为幸福的笑容,目光紧紧的锁在花轿的帘上,喜娘为他掀开了帘子,南昀宸快步上前,意欲伸手去扶,却不想被喜娘给阻了下来。
“瞧把王爷猴急的,这王妃是要奴婢来背的,王爷牵好红绸便是了。”喜娘的一番话,惹笑了整个喜堂里面的人,却唯有南千越面色阴沉着,怎么也笑不出来,喜娘将红绸的一头交给了南昀宸,将另一头塞到了花轿里面的白芷的手中,随后便低下了身子,蹲在了花轿的门口,白芷伸手攀上了她的肩头,一路摇摇晃晃的进了门,火盆摆在面前,喜娘背着她迈过了火盆,“跨火盆,一生红红火火!幸福美好!”喜娘低声的念叨着。
听在白芷的耳边,这脸便已经红了一晕,南昀宸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放肆起来,如个大小伙似的,从未娶过妻一般,众百官低声的笑道,“吉时道!行拜堂礼!”
喜娘将白芷放下,推到了南昀宸的身边。
“一拜天地!”喝礼的高官面上亦是洋溢着一抹祝福的笑容,“一拜、再拜、三拜。”
“二拜国主。一拜、再拜、三拜。”
“夫妻对拜!一拜、再拜、三拜!礼成!”欢呼声盖过了那高官的礼成两字,随着这两字的吐出,刚准备起身的白芷,却身子一软,侧身倒在了地上。
“阿芷!太医!”南昀宸面上的笑容化为了担忧,他一手抱过了白芷的身子,感觉到她身子在发抖,“阿芷,别怕,我在这儿……”
“怎么回事!”南千越亦是被这一幕给震惊了,随即面上的愤怒溢于言表,“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昏倒?”
随同跟来的太医竟还当真派上了用场,主院内,南昀宸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看着面前的女子脸色越来越白,生命一点一点在流失,他心中的恐惧也越发的猖狂起来。
“怎么样了?”南昀宸一手提起了太医的衣襟,怒声的问道。
“回……回……回王爷的话,王妃她是……中毒了……”被揪起来的太医吓得不敢说话。
“中毒?王妃身边皆是本王得心之人保护着,如何会中毒!”南昀宸手上似有火在燃烧一般,掐上了太医的脖子,几近使他断气。
“南昀宸!”南千越一声怒吼,他才松开了太医,南千越快步进到了屋子里面,瞧了瞧白芷的容颜,心中大惊,“当真这么在乎她?”
“她是我妻,我不在乎她,我在乎谁!”话皆,换得南千越放肆的笑声。
“命运轮回转,还是转到了原地,罢了,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南千越就此作罢了他话中的意思,跟着担忧了起来。
“王妃是中毒了,此毒甚烈,王妃早前该是受过重伤,毒入心髓,若不及时寻到解药,只怕活不过两日。”太医稍稍退后了一步,话毕,南昀宸的面上反倒没有了方才的担忧,眼中闪过的狡黠未让任何人察觉。
门外紧跟而来的段君琰,目光深邃的床上双眸紧闭着的人,转身便,段晗玥一如平日,坐在床上看着书,现下她的脚伤容不得她多走半步路。
门被大力的推开,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段君琰正立于门前,“皇叔?已经结束了?”
“跟本王回去吧,他已娶了妻,如若不趁现在,只怕日后想走便难了。”除非哪日,他拿下西凉,收于凤朝国土之中,否则这便不可能的事情。
“不趁现在?……日后想走便难了……?皇叔的话是何意思?”段晗玥重复着那句话,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不等她得到答案,整个人已然腾空而起,稳稳的躺在他的怀里。
“东西无需收拾了。”说罢,便朝着外面赶去,急促的脚步声频之外,段晗玥抬眸看去,只见南昀宸正带着大批的人朝着她这儿赶来。
“来人,将下毒的毒妇给本王拿下!”南昀宸一声令下,众人的目光皆锁在了段晗玥的手中,唯有段晗玥一脸的茫然,段君琰则一如既往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什么下毒?什么毒妇!南昀宸!你莫要血口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