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从他口中淡出,可听在段晗玥的耳边,如同梦魇一般,段晗玥惊的退后了几步,甚是惊恐的看着段君琰。
“留下来,西凉若来犯,本王领兵亲自出战。”段君琰这般认真的眼神,险些让她为此而着迷,可现在的她终不是八年前,只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冷静了下来,含笑着摇了摇头。
“侄儿这次回来,是回门,不管如何,侄儿都是西凉的人,是南家的人,是南昀宸的……妾。”那声妾,她说得那样的尴尬,那样的艰难,她如此大方的让出正妃之位,逞得一时的尊严之称,可现下在段君琰面前,这一场尊严似乎荡然无存。
“凤朝公主,嫁去西凉为妾,过去的你如此的骄傲,又怎么可委屈为妾,听本王的话,留下来,你依旧是凤朝的公主,过去的荣耀本王加倍给你,过去的疼爱,本王亦是倾力弥补你,莫要再回西凉了。”他放下了自己多年来一直伪装起来的冰冷,如此掌权最高者,却声声恳切,句句委婉,无不入心,段晗玥紧咬着双唇,腥红从她的唇间泛出,段君琰快步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下颚,温柔且用力的掰开她紧咬的双唇,“再咬下去,可还想要出去见人?”
这次她未再如前几次那样,红着脸别过眼去,她坦然的抬起头,迎上了目光,甚是镇定的对答道:“皇叔考虑的甚是,只是堂已拜,侄儿自然生是南家人,死是南家魂,皇叔也莫要为侄儿担心,国主待侄儿甚好,不会让侄儿在宸王府受半点委屈。”他确是知道南千越待段晗玥甚好,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不放心的想要劝她留下来,南昀宸心中只会有白芷,而南千越的心中,那个他一直不敢妄加猜测的人,如此在他的脑海中越发的清晰了起来,他深邃的目光紧迫的盯着面前的段晗玥。
“如此,你便好生歇着,本王回府了。”不知是赌气还是另有所图,段君琰轻易的松开了段晗玥的下颚,转身便不再回头的离开了,独留段晗玥一人,愣在原地,看着那早已消失不见的走廊。
含月殿的门口,段君琰漆黑着双眸,可眼中似是正酝酿着某着阴谋的气息正在不断的散发着,“看好含月殿,莫要让六公主走出含月殿半步。”说罢,他便直接朝宫中一个是人都想不到的地方走去。
冰冷的冷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满脸的泪痕,素颜朝天,地上的脏物丝毫不计较的直接送入口中,几日未进食的她,早就忍不下这份饥饿,段君琰只唤了守在冷宫大门的几个太监推开了冷宫的大门,,陪着他一起进了冷宫。闻声,那坐在地上的女子抬起了头来,朝着门口望去。
“皇上……”她默念了一遍,眼中带着不敢相信,直至段君琰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之时,她这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当真是段君琰,“皇上!”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段君琰的身边,不顾自己身上那肮脏的尘土,带着刺鼻的味道,段君琰蹙了蹙眉,身边的太监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拖开,段君琰细细打量着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蓝采儿,这冷宫的日子可合你心意?”段君琰打量着这个冷宫,过去他也曾在这里住过一年半载,如今这里肯赏赐于她,该是她莫大的荣幸才是。
“皇上,罪妾知错了,罪妾求皇上饶了罪妾,罪妾日后再不会犯了,皇上!”蓝采儿一边哭诉着,一边试图再一次靠近段君琰,可无奈身边的太监拉得甚是紧,似是想着她不过一个冷宫之妃罢了,如同狗仗人势,也不禁胆大了起来。
“你何错之有,你父亲是镇武大将军,朕没了他还真是不行。”话毕,蓝采儿的眼是闪过一丝的得意,却在此时,段君琰的话音再起,“可妄图将心思打在朕的妃子上,这可就是大不敬了。”冰冷的声音,刺穿了她的心,她本得意的双眸,瞬间化为了惊恐,不需要身边的太监押制,便自己跪在了地上。
“皇上,我爹定是受人陷害的,皇上!你莫要信了奸侫小人的话呀,皇上!”蓝采儿彻底没有了底气,唯一的后台倒地,她就是再想任性,也拿不出任何的筹码来。
“朕也想要相信镇武大将军,只怨此事朕从头看到尾,一切的一切,朕看得甚是清楚!”段君琰一声怒吼,蓝采儿身子猛的一颤,她浑身发着抖,再也不敢狡辩一句话。
“皇上……我爹一时鬼迷了心窍,罪妾相信爹他绝不会做出如此叛逆之事,求皇上再给爹一次机会,罪妾愿……罪妾愿……愿……”蓝采儿心存着唯一一次机会,只要她活着,只要她爹未死,一切便有可能重来,她在这后宫的立足,她被放出冷宫,总会有这一日。
“愿如何?”段君琰将她眼中的变化,尽数收入眼底,嘴角冷哼了一声,“朕便给你一次机会,让你救你爹一条命!倘若这件事情你做不好,满门抄斩!”呆在冷宫里面,至少她还有一条命可活,现下等同于走在刀口上,脖颈上面悬着一把刀。
“罪妾……罪妾定全力以赴!”不成功,便成仁,这些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如此甚好,来人,给蓝姑娘,换上衣裳,好生打扮了。”段君琰的脑海中浮现了某个女子的身影,淡起的笑容,只为她一人,蓝采儿被带入了房间里面,段君琰又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道:“将朕要娶王妃一事传出去,记住定要传入到含月殿内,让六公主听到!”
“皇上……这……奴才遵命!”
不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