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勤政殿内,刚进门便可以看到桌案上堆积起来,成堆的奏折,这几****接连宿在含月殿内,就连白日里也一直陪伴在段晗玥的身边,早朝免了,勤政殿也不入,这奏折自然是无缘再入他手,如今看来确是他耽误了国事已久。
“来人,传席太傅。”段君琰已经在桌案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过一本奏折,只扫了一眼,便丢置在了一边,接连的几本看完之后,他的眼中尽是冰冷,“这底下的大臣都参上这种奏折了?朕要娶谁,立谁为后与他们何干!”段君琰早前将段晗玥护在宫中一事不知从何时起被传开,这接二连三上来的奏折便是以国体为主,莫要伤了皇家的颜面,****之事莫做……
“皇上。”身边的太监蹲下了身子,准备去捡回那些个奏折,不用想也知道这奏折上面写了什么,能让段君琰如此震怒,“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此事莫要传到含月殿,诏告天下,皇上大婚,普天同庆,免税三年,凡上书者扣却俸禄一年。”段君琰顾忌着成亲乃喜事,不宜与染血,犯上禁忌,过去他可从未在意过这些,这次却如同普通百姓家还未成亲的大小伙儿似的,一般的紧张了起来。
将所有的奏折里面,大部分上书莫要娶段晗玥一事的奏折全数挑出,剩下的奏折才是地方官员上书的有关于民间的事情,段君琰扶额轻揉着,眼前一片晕眩,门外席榕景站了良久,却未敲门进去,望着自己手中的那本奏折,身边的公公来回走动,甚是焦急。
“太傅大人,皇上在里面已经等了很久了。”那公公也算是提着脑袋在外面陪同着席榕景一同站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奏折收于了袖口中,这推开了门,进了房间,却也只站在门边上。
“臣参见皇上。”远远的,他的声音依旧能够传入到段君琰的耳边,瞥着眼看去,见他站得如此之远,眼中腾起不悦。
“进来吧。”
“臣有一事上奏!”席榕景走到桌案甚远的内房中,正对着段君琰,眼中不卑不亢,挺直了身子,跪在了地上,将手中的奏折高举,段君琰连看也不看一眼,将身边那些被挑出来的奏折狠狠的甩向了席榕景,剧烈的疼痛感未让他倒地,紧咬的双唇,泛着点点的腥红。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段君琰虽将席榕景收为了大臣,赐于太傅之位,可对于他险些成为段晗玥的夫婿一事依旧芥存于心,今日这上书一事,若非有人在后指使,这群人不会这般大胆的直接上书。
“臣有一事上奏!”他依旧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丝毫不在意那些被丢下来的奏折里面写着什么,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放肆,从何时起,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能笑出如此可怕的笑容来了。
“让朕不娶玥儿?呵呵!她是朕早已定下的妻子,谁也阻止不了朕娶她为后!”段君琰怒声的吼着,整个勤政殿外的太监宫女皆能听到他那声愤怒,外面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庆幸着自己未在里面伺候。
“皇上,此乃****,相信六公主也定不会愿意就这样嫁给皇上!”不知他从何而来的自信,直言不讳的说着他相信段晗玥心中的想法,话毕段君琰的面上的愤怒似是再也抑制不住,从桌案上下来,一把擒起他的衣襟,“皇上,若是六公主知道了,你可觉得她还会嫁给皇上为后?”
“那又如何,朕认定的皇后,只能是朕的。”段君琰心中的担忧随着他这一声提问而来,他未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段晗玥的性子他现下已经不了解了,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段君天于她而言的意义,伤了她父皇,夺了她父皇的江山,还妄图想要娶她,心中的恐惧越发的放大。
“朕让你前来,便是让你送玥儿到朕的身边,成为朕的皇后,相信秋书定是愿意玥儿能嫁给朕!”段君琰甚是无耻的威胁着,秋书身怀有孕,如今他别无选择,段君琰面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却不知在这笑容的背景,皆是被他掩饰起来的害怕。
“那铃双呢?皇上置铃双于何地?铃双为皇上可谓是出生入死,皇上亦是许诺要娶她为……妻的!”话音未落地,随着一声巨响,席榕景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而身后的那本该放置着的烛台,已经化为了粉末,席榕景丝毫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
“铃双……朕可以给她妃位。”说起铃双,段君琰瞬间没有了底气,铃双跟随在他的身边已有多年,一起都是出生入死,以身犯险,不惜一切的尽力为他做事,当年许诺之时,还未见到段晗玥,妻子不过是找个对于自己有用有利的人来扮演就好,却未曾想过竟然后面还会对女人动心,还是一个与他有着‘血缘’的女人。
“臣领命,皇上不怕臣告诉六公主真相吗?”席榕景对段晗玥的心思看在段君琰的眼里,当初以为他一心只有秦莹莹,却未曾料到,他会这般的不坚定,一步一步成为他的威胁,段君琰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敢,你本无官无职,现下身为太傅,玥儿会如何作想。下去吧,明日大婚一事,朕不希望看到任何的差错。”段君琰背过了身去,席榕景行了礼,便退出了这个勤政殿,门打开,席榕景缓着步子,迈出了这个门槛,回眸看了一眼那个侧影,便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勤政殿内,一片狼籍,那方才替段君琰捡奏折的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慌忙的准备收拾这地上的残骸,却瞧见了段君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