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拉赤豪气干云地道:“杀!那些匪类,不过是桌子上的灰尘,擦一擦,就会干净的。”
薛破夜在杭州时,师从韩墨庄,那个时候就从袁天罡和韩墨庄的口中先后了解了汉水古渡和麒麟山脉的症结所在,无非是北胡和大楚在官方达不到统一而已,只要双方稍加配合,各自出兵,定能将那一干匪类清除殆尽。
“兀大哥,化敌为友,那是我楚人愿意看到的。”薛破夜摸着鼻子道:“你说的这些事情,只要双方互相沟通好,一起努力,总是会成的。至于圣上那里,我会尽可能地谏言……!”顿了顿,举起酒袋子喝了一口,叹道:“兀大哥,你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英雄。你可曾想过,你今日来这里,万一此事不成,你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兀拉赤满不在乎地道:“对兀拉赤而言,若是打不过,那就要以他为师了。这一次南下,我是准备了很长的时间,但是真正交手之后,这才现,我北胡的国力与大楚想比,那还是差了许多,数年之内,我北胡若不励精图治,即使胡人勇猛,那也是打不进大楚的。”喝了一口就,抹了抹嘴角的酒渣,继续道:“所以兀拉赤愿意耗十年之力,励精图治,十年后,再和你们楚国好好较量一番!”
薛破夜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惊讶,他心中知道,北胡只要存在一天,对大楚的窥视之心就一天不可消除,若是腾出这十年平安的日子,虽然会让北胡壮大,但是楚国想必也会慢慢强大起来的,那个时候,鹿死谁手,也是尚未可知的。
“好朋友,兀拉赤来时也是想过,不怕你们杀了我。”兀拉赤呵呵笑道:“在有些人看来,杀了我,北胡必定内乱四起,部族争杀,势力大减,是也不是?”
薛破夜还真是这样想过。
杀死兀拉赤,北胡草原上的各部族没有人能镇得住,必定会掀起新一轮的权力斗争,各部落也必定为了争权夺势,互相攻杀,那样一来,北胡势力将进一步削弱,如此一来,对于大楚国来说,显然是好事。
薛破夜公私还是分明的,内心深处,甚至在衡量是不是该弄死兀拉赤。
兀拉赤悠然道:“好朋友,杀了我,自然可以让北胡草原陷入战乱,但是你该清楚,北胡的勇士,那是多如牛毛,用不了两年,必定会有新的勇士镇住各部落,那个时候,北胡的勇士们即使明知不是出楚国的对手,但是三天两头对你们大楚边关进行一番骚扰,甚至动大的战争,那都是有可能的。兀拉赤敢保证,只要我死,大楚和北胡绝不会有十年的和平!”
薛破夜沉吟着。
只要兀拉赤死,北胡和大楚不会有十年之和平,这句话,薛破夜是相信的,薛破夜更相信,以兀拉赤的为人,这句话也不是虚言。
薛破夜现在从心里对兀拉赤的钦佩又多了一分,北胡的勇士不少,但是像兀拉赤这般有头脑的勇士,恐怕并不多。
这样的人物,那是肯定能镇得住胡人。
“兀大哥,派出你的使团,让他们去到京都拜见我们的皇帝。”薛破夜肃然道:“该解决的事儿,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兀拉赤站起身来,走到薛破夜身边,重重一拍薛破夜的肩膀,哈哈笑道:“好朋友,和你说话,就是痛快!”
薛破夜长叹一声,道:“只愿经过十年的相互了解,到时候你我就不比再在疆场上相见了。”
“至少这十年,你我可以痛痛快快地喝酒!”兀拉赤笑道:“好朋友,还有一件礼物,你不想看一看?”
“什么?”薛破夜一愣,但迅即想起,这次运来的,可是两个木箱子,一个里面出现了兀拉赤,那另一个呢?会不会也藏着人?会是谁?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