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的心里一沉:“不如你走,现在的你也不缺这一个住处。”
江斯年对望着她,天太黑了他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是声音听着软软的叫他生气都不忍,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直响,最终他低声讲了一句“外头凉,别站着了。”说完他的神色顿了一顿,先转身上楼,没再管她到底动没动。
江曼没上楼,手里攥了一把零钱为糊弄老妈的。
低头走向小区门口方向,往超市去。
楼上家里,陈如看着儿子江斯年回来了,喝的脸色通红,忙起身关心的拍着他背,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妈,我没事。”江斯年扯开领带,回了卧室。
陈如不放心:“妈去给你煮点解酒茶。”
江斯年没说什么,盯着老妈的背影心里更难受,捏了捏眉心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童沁很快上楼,陈如还问:“这俩孩子一起回来的?”
童沁直接去了江斯年的卧室。
“随手带门。”他头也不抬。
童沁带上了门,双手交抱胸前站在江斯年的身后冷嘲热讽起来:“我一路跟着你回来的,你喝酒了没发现我,我跟着你也是不放心你喝酒开车,怕你出事。我听见了你和江曼的对话,你认真的?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夺别人心头所爱?很好玩吗?我是你生命里的什么?最多炮灰?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你当初何必选择走上这条路,你完全可以回来陪她读书,陪她一起工作,我想那我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对你不死心!”
江斯年要洗澡,不置一词。
“又要走吗?!”童沁抢下他手中的条纹衬衫,用力捏住。从这局开始,童沁没有再压低跟他吵架的音量。
江斯年转身瞪着她:“放开!”
童沁对视他毫无感情的眼神,心里会怕,但是她并没有放手:“我不放手,你的衬衫我连碰都不能碰?一件又一件都是条纹的,我买的其它款你怎么从来不穿?”
江斯年松开衬衫,任由她碰。
童沁拿着衬衫转身走了出去,到客厅一把抓起了剪刀,在陈如跑过来时已经朝手里的条纹衬衫用力剪了下去,一下一下,剪的差不多要碎了,戳坏了自己手指一块,流下鲜血。
陈如江征愣住:“沁沁你这是怎么啦,快放下剪刀危险!”
江斯年本就喝了不少酒,这会儿怒意都显现在他的脸上,他阴着脸一把捏住童沁的手腕,把人甩向了沙发,江征及时制止,这重重的一巴掌才没扇在童沁的脸上。
江斯年呵斥童沁:“滚出去!”
江曼买完东西上楼,打开门见到客厅里这样的一副样子,愣住。
童沁吓到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用力把衬衫碎片摔在地上:“江斯年你比我还可怜,不过就是她八百年前说了句你穿条纹衬衫好看,你他妈至于坚持穿条纹衬衫穿了七年不换吗?人家眼里没你,今天没有,以后也没有,人家傍上了比你更好的!我是你妻子,我有权利约束自己丈夫,你别逼我把她名字爆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龌龊事!”
童沁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彻底模糊了视线,憎恨地望了一眼门口的江曼。
江曼手指开始发抖,低下了头。
陈如和江征以为童沁说的是住院的那个王若可,已经听说了这个人,但不知道这姑娘和儿子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陈如江征此刻是偏心儿媳的,儿子干出这种荒唐事,的确欠收拾!
江斯年所有的脾气与戾气,都因为童沁最后这致命的一句话而慢慢压下,他不会离开养父母家,永远不打算离开,生父生母比不上养父母千分之一,即使养父母捡他回来只为得到一套房子,坚持培养他只为四个字“养儿防老”,但他发觉自己讨厌不起来,无论走到哪去都忘不了曾经一家人住过的温暖十几平米。
江斯年带童沁离开,童沁望着江曼直到江曼默默躲回房间。
童沁跟着江斯年进电梯下楼,哭着小声对身边冷漠的男人说:“我恨自己无能,无论多气愤只要你朝我伸伸手,我就会乖乖的伸过去手让你牵着我走。”
他不说话,她又说:“结婚以后我们对话变得越来越少了。”
江曼站在卧室里,用手捂着眼睛久久没动一步,身体轻轻的在发着抖。
第二天,江曼拖到上午10点才出门。
一进公司,在电梯门口江曼就碰上了汪填和
陈弯,这两个都是c座经理级别的人物,两电梯门隔了七八米远的距离。
“hi,”汪填举了举手里的文件夹,黑西装白衬衫,单手插在裤袋潇洒地立在电梯前先跟江曼打招呼。
江曼点了点头,站定。
c座这边的电梯最先到了,汪填和陈弯进去。
中午,江曼和夏薇怡一起在餐厅里准备午餐,突然看到汪填端着食物走了过来,礼貌地问:“介意我坐下吗?”
“当然不介意。”夏薇怡尴尬地说。
汪填坐下,夏薇怡低头瞄了一眼江曼,心说这汪经理不是上回俱乐部跟你切磋球技的人么,怎么朝这就坐了过来,怎么看目的都不单纯。
汪填对江曼说:“上回打完球之后,我出差了,昨天下午才回公司。”
“汪经理那边也挺忙的。”江曼随便客气了一句,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聊些什么。
江曼要喝员工餐厅里的豆浆,吸管扎了一下却没扎进去,常有的事。汪填半起身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