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崔家到张瑄的大都督府,要经过繁闹的西市,然后拐入朱雀大街”然后到达位于大慈恩寺附近的大都督府,行程大约有半个时辰。
数百彪悍的军卒前面开道,后面护卫,中间还有数十家仆,萧十三郎与张擅并辔行马,崔颖乘车。
萧十三郎建议张瑄乘车,但张缰却担心与崔颖共乘一车,万一那女剑客再来行刺,未免会伤害到自己娘子,就再三不肯,坚持行马。
一路安全无话”警戒森严的车马队伍快步进入朱雀大街,向南前进了数百米,这才又拐向东,向大都督府行去。
见大都督府已然在望,不少军卒都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这一次又是有惊无险了。
可就在此刻,一个黑影突然凌空飞至,身形在半空中倒悬下来,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径自向骑在马上的萧十三郎刺去。
呔!
萧十三郎拔剑从马上跃起迎击,动作轻盈一气呵成,度之快只让人看到了一团光彩的流动。
铛铛!
那刺客与萧十三郎宝剑相抗,出震耳的鸣响,两人在半空中ji烈对战,倒是一时间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保护大都督!”
领军的校尉大声呼喝着,数百军卒顿时手持长枪围成一个圈”将张殖和崔颖的马车护卫在了其中。
张擅骑在马上神se焦急地望着半空中刀光剑影已经分不清敌我身形的萧十三郎和那黑衣剑客,心头越加的凝重。
此时,他倒是异样的冷静下来。
数百军卒护卫,萧十三郎贴身保护,如果在这样高等级的戒备中他仍然被刺客得逞,他无论是在外还是在府中,那也没有区别,那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结局了,怕或者慌乱都没有任何作用。
可任谁都没有料到,另外一道黑影电光石火间就飞射而至”众军卒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头戴纱帽的黑衣女剑客已经纵身骑在张瑄的马上”一把锋利的匕横在了张缰脖颈处。
“再动,必死!”
张瑄陡遭变故,身子更要挣扎,不仅脖颈处寒气逼人,耳边也传进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他全身一震,便不再动弹。
“大都鼻!”
“还有一名刺客!”
军卒们呼喊着倒转枪头包围过来,那黑衣女剑客猛然一夹马腹,一手持缰绳,另外一只手上的匕则依旧横在张殖脖颈处,厉声喊道:让开,否则,张殖必死无疑!”
张擅被挟持住,军卒唯恐伤了张瑄,便犹豫着后退着。
“大都督!”萧十三郎厉声呼喝道,奋力一剑将那黑衣人挡下,然后向这边飞射而来。那黑衣人没有任何迟疑,旋即又纠缠了上去。
此人身手与萧十三郎不分上下,这么拼死纠缠住,萧十三郎很难再脱身萧十三郎心里这个悔呀,他万万没有料到,刺客竟然有两人,竟然都是剑客!
而此时,那女刺客已经挟持着张殖猛然冲出了包围圈,飞驰进了一条小巷。众军卒掩杀过去,可原地只剩下一匹恢恢直叫打转的马匹,马上的黑衣女剑客和张殖早已不见了踪迹。
张擅清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置身于一间暗室之中,室内只点燃着一盏摇摇yu灭的小油灯,光线非常昏暗。
张遣动了动,觉自己被绳索牢牢缚住,便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室外传来两个女子的对话声,一个略显苍老,一个清脆冷漠。
“师傅,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厮?”
“空儿,我们来长安办大事,此人是公子点名要见的人,暂时不能死!”
“那,奴便去杀了那杨国忠……”
“空儿,你为何这般不懂事?杀杨国忠狗贼如若探囊取物尔,但这个时候,我们要先办大事,不宜闹出太大的动静。况且,公子爷也嘱咐过了,杨国忠暂时杀不得。”那苍老的声音低低斥道。
那年轻的女子声音沉默了下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