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娣故作一怔,脸上浮起惊se,然后试探着轻轻道“竟有此事?殿下……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吧。”李亨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张良娣凑过去低低道“让万春给张xuan做侧妃,皇室体面dang然无存,这事儿万万不可。可是,臣妾又担心,若是殿下不允,会不会,………”
张良娣yu言又止。
李亨勃然大怒,怒斥道“他敢!本宫就是不允,看他又能如何?
来人,传本宫的话,命张xuan出宫回府,若再有违逆,本宫定不轻饶!”
张良娣眉眼间闪过一丝窃喜。
张xuan神se平静地出宫而去,bo澜不惊。他知道,李亨需要一个台阶,那么,这个台阶就给他。
反正他的态度已经表明,该怎么做,李亨心里最清楚。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再次震动了整个长安城。
永宁王张xuan,竟然进宫请求婚配万春公主!
这意味着张xuan与万春早有si情,这意味着对于颇有几分八卦精神的长安军民来说,这无疑成为最好的谈资。
而对于张继勇、陈玄礼这些人来说,这无疑又是一个值得振奋的好消息。因此,扳倒张xuan有了无限的可能!
第二天早朝,就在这年前的最后一个早朝上,陈玄礼等太子党人群起而上书,言辞严厉地指责张xuan狂悖失礼贪se失德冒犯公主罪在不赦,应当削去王爵,免除兵权云云。而杨国忠等人,包括陈希烈在内,都保持着异样的沉默。
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杨国忠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其实陈玄礼等人也没指望能真正扳倒张xuan,但抓住这个小辫子,将张xuan手里的权力“抠”出一点来也是值得欢欣鼓舞的。
兵部shi郎公孙良更是言辞慷慨地当堂弹劾,要求朝廷削去张xuan的王爵,免了他陇朔大都督的藩帅之职。
朝堂之上,乱成一团。李亨神seyin沉地望着或是凝重肃然或是义愤填膺或是幸灾乐祸的一干朝臣,心里却升起了几分别样的怒火。
李亨万万没有想到,这事儿竟然在朝中ji起这么大的动静。
经过一个晚上的斟酌,他已经渐渐立场不再坚定。毕竟,与他个人的政治利益相比,与皇位和天下安危相比,区区一个万春公主,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所谓的亲情,在皇室中是无比淡漠的。
他本来想冷淡处理,采取一种大唐皇室惯用的方式先除去万春的公主封号,然后让万春出家,最后悄悄嫁进永宁王府。
可不成想,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应对,这事儿就被张继勇这些人抓住大做文章,在朝中兴风作浪。
这实际上就是变相逼迫李亨表态。
可李亨怎么表态?
真的削去张xuan的王爵、免了他的藩镇官职兵权?扯淡的事情。
若是这么容易,朝廷下一道诏书免去安禄山的官职就是了,又何必养虎为患进退两难?
李亨冷哼一声,突然扬声道“好了,都不要吵了。这是本宫的家事,尔等休得多言!”
李亨霍然起身,拂袖而去。
太监霍长青忙扯开嗓子喊道:“退朝!殿下有诏,宣杨相、陈相兴庆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