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王爷来到塞外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些日子里,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他哪里会想到要这么长时间,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诚亲王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按照事先部署前来替换他的意思,每次差人给皇上请安,全都是那副顽疾尚未治愈,仍需时日调养的腔调。王爷已经被他的三哥气得疯掉了。

每天,每时,每刻,思念就像那蔚蓝色天空中的朵朵白云,忽而羞怯地躲藏在角落里,忽而铺天盖地地充满眼帘。

多少次,他拿起笔,想把思念遥寄,却又是心有千言,落笔无语。他和她,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

给雅思琦的家书,是他例行公事的一部分。只是写完了这程式化的家书后,更是让他按压不住地想念起她的一颦一笑,或快乐、或忧伤、或喜悦、或悲愤,无论是哪一个的她,都是如此的鲜活地印刻在他的脑海,此刻全部化作了甜蜜的温馨过往。

虽然他与她,心有灵犀,无需言语,但他还是想要给她修书一封,写下他对她的思念,他对她的期盼。他从来没有给她写过信件,虽然他们也曾经有过长久的别离,只是那些时候,他们或者还没有如此地心心相印,或者正在闹着不可开交的别扭,或者才十几二十天他就已经打道回府了。

这一次是他们平生之中,第一次在深怀爱恋之时,长久地天各一方,又分别得如此突然,饱尝别离之苦的他,字字皆是相思语。

当然,他格外清醒地知道,他和她,不可能拥有任何秘密。就算不认识汉字,也不可能阻止雅思琦查看冰凝的书信,特别是他写来的。不但会查看,还会做得手脚干净、滴水不漏,就像查看侍寝记录那样。

即使他知道这一切,他也只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雅思琦是王府的嫡福晋,管好后院的女人是她的天职,就算是闹出了人命,他也要替她收拾残局,更何况只是查阅往来信件和侍寝记录。如果对她兴师问罪,雅思琦完全能够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万分委屈地对他说:“请爷宽恕,妾身没有注意到那是爷给年妹妹的信,拆开了以后才发现是您写的,妾身知错了,还请爷责罚。”

面对如此冠冕堂皇、无懈可击的理由,他怎么可能责罚她呢?只能是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而且他还知道,除了雅思琦以外,这个府里还没有哪个女人曾经收到过他的家书。因为家书不仅仅承载着互通消息、互致问候的功效,同时还承担了另外一项更为重要的功能——地位的象征。因此也只有像雅思琦这样的嫡福晋,才有资格能收到他的家书,不管她认识不认识那家书中的每一个字。

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如果他单独给冰凝写来家信,虽然她是第一侧福晋,位份仅次于雅思琦,但是连想都不用想他就知道,冰凝收信之日就是她成为整个后院众矢之的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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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1922章 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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