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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没急着发圣旨,他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因由,他倒是没气,反倒是哈哈大笑:“臭小子,好有脸么?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居然让她跑了,哼,就会给朕摆脸子,有屁用。”
笑完了又有点儿恼:什么东西?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跟着儿子,那已经是老周家几世修来的福分了,这周家小丫头居然不知道珍惜,反倒如此奢侈的浪费,岂有此理。
他和严真瑞一样,做事一向直接,周芷清人找不着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品夫妻。派人去大牢里一问,居然说人已经病死了。
景帝大怒:朕答应九月初九砍他的头,他竟然敢提前病死?还有你们这些人,饭都是白吃的不成?好好一个人,看都看不好,能让他病死?
行嘞,一个也别跑,都跟周品一块去吧。
景帝不问青红皂白,将牢里几十个人,以玩乎职守罪,全杀了。
一时间几乎满京城都是血腥气,哀嚎声响彻天空。御史们零星的几了几道折子,被景帝当堂斥责,也就都老实了。
陛下杀人太多,可也不是没理由的,周品那是大周朝的最大的奸臣,将他斩首示众,那是要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的。要是知道他会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何必好吃好喝把他多养了大半年?早在初时就把他杀了不就完事了么?
景帝问身边的太监:“这周家这就没人了么?”
那太监也是景帝身边的老人了,回话时就没那么拘束:“周品在家排行为首,底下还有两个兄弟、两个妹妹。其中周德在福建只是个小县令,将近十几年了。一直没动过地方。三弟周孝身体不大好,一直在老家奉养双亲。两个妹妹早就嫁人了,也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周家其他也有几房人,做官的也有十几个,但都没有周品的官阶高,因周品这些年倒行逆施,族人对他敢怒不敢言。渐渐的也都和他没了联络。”
景帝心里哼了一声。暗骂周品奸滑。
恐怕周品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做的这个行当是个随时会掉脑袋的活计,是以早早把家人、族人都安置好了。若这时候自己再去清算,就要被扣上一个昏君的大罪名。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死朕?惹急了,朕将你鞭尸。
那太监又道:“这周品身边只有一位夫人。生了两个女儿,周家大女儿原与吏部尚书陈涵正订下婚约。周品事发后两家自动自愿解除,后周芷兰入陈府为妾……”
周家二女儿就不用说了,陛下心里清楚着呢。
果然,景帝听说周品还有一个女儿。立即有了主意。老的死了就死了,这不还有活着的吗?
景帝连下两道圣旨,一是急诏周芷清即刻入宫请罪。二是命人将周芷兰吊到城门外,周芷清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再放她下来。
一队侍卫持刀带枪,径直冲到陈府门口。
陈涵正早料到难逃此劫,万般无耐,却也只得重整衣冠,焚香接旨。
周芷兰倒是很平静。这些日子她的身子养了个七七八八,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她自知没那娇气的资格,又听说鞑靼王子要和大周朝和亲,并且相中了芷清,她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果然,这圣旨就来了。
到这会儿,她反倒不想死了。
人都说活这一辈子是来受苦的。那些大人物是来应劫的,小人物就只有受苦。这世的苦不受净,下一世还要重来,她逃避畏缩都没用,不如逆来顺受。
周芷兰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侍女替她梳妆打扮。铜镜里是个面目苍白、削瘦的女子。周芷兰道:“多抹点胭脂吧,也能遮一遮憔悴的神色。”
她是周品的女儿,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是荣是辱,她都得承受。
丫鬟不敢多嘴,便依着她的吩咐替她仔细装扮。
门外脚步通通直响,陈涵正站在门口,道:“都下去。”
众人不敢耽搁,慌忙施了礼,匆匆退出去。周芷兰没动,只从镜子里望了陈涵正一眼,与他视线相对,便迅速垂眸,道:“是该走了吗?”
陈涵正说不出话来。从前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面对家仇,什么都不能做,还要与仇人虚与委蛇。现在呢,家仇得报,仇人被关进大牢,他也一跃成为吏部尚书,是多少人多少年梦寐以求都达不到的位置。
可那又如何?现在,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周芷兰倒是不觉得有多怨恨。自古君君臣臣就这样,陈涵正再不满也只能忍着,难不成他还能揭竿造反不成?
这样也挺好。她和他本就是孽缘,也许上辈子就是她欠了他的,所以要她这辈子百般拍折辱,就是为了要偿还他。
两人没有了局,不如由外界强权逼着他们分开,他们彼此也不用互相怨怼,好和好散。
她对自己的生死也没有担忧。也许命中注定她就是罚为官奴的命,要为上一世的行为做出偿还。得陈涵正庇护,她过了近一年的安生日子,到底又要回到老路上来。她若再逃,还不知道命运会用多严苛的惩罚来对待她。
周芷兰站起身,朝着陈涵正一福:“芷兰感激大人近一年的庇护,此去两不相干,只望大人保重。芷兰告辞……”
周芷兰盛妆华服,美艳不可方物。行动间腰肢纤细柔软,惹人怜爱。偏她神色平和,越发有如出水青莲,圣洁清雅,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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