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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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美人过去第一晚就进了严真瑞的寝房,而且直到天都大亮了,那女子才做贼似的溜出来,消息很快送到了太子殿下严真珏那里。
他先是一笑,随即就是蹙眉,招呼人:“去把那女人的来龙去脉好好打探打探。”
三皇子严真璜也在,便笑道:“有什么好打听的,不过是拐子拐来的乡下女人。”
严真珏面上带着笑,道:“还是打听细致些的好,说真的,这么多年,老四喜欢什么样的女儿,本王愣是不清楚。”
连他的软肋都抓不着,这简直是自己的最大败笔。
严真璜不以为然:“不清楚也不要紧,这一批不行,那咱们就换下一批,环肥燕瘦,臣弟可着花样给他换,总有他喜欢的。”
严真瑞刚被圈禁,就算是做样子他也得做做。谁经受这么大挫折,心里不得琢磨着翻盘?他心里肯定盼望着父皇什么时候看他表现好,是真心悔过,哪天心一软好把他放出来呢。
这一点还真不好说,就是太子殿下也不敢保证不会有这种可能。
严真璜道:“要臣弟说,太子哥哥还是太心慈了,直接把他……”他做了个割颈的动作:“就算查,随便推个人出来顶罪不就成了?”
人死了就是死了,父皇再歉疚再懊悔也于事无补,要紧的是把这头拦路虎尽快的斩草除根啊,否则早晚留出祸患来。
严真珏比谁都要急切把严真瑞弄死,可那里的人是父皇派去的,自己再怎么嚣张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换成自己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老四是死了,可万一父皇对自己失望,并产生疑心了呢?
自己可是做了十几年的太子了,眼瞅着胜利果实在望,却毁在急于求成上,那得多亏多冤啊?
老三看似替自己着想,可谁知道他是不是为着他自己?只要把自己和二弟扫平。那三弟就成了荣登大宝的最佳人选。没道理自己好不容易培育的果实,快熟了又被三弟摘去。
严真珏语重心长的道:“毕竟是亲兄弟,只要他没有二心。不,即使他曾经有过二心,只要他肯悔改,本王和父皇的心思一样。都愿意给他一个平安王爷当当。”
严真璜不以为然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太子哥哥就是太善良了。你倒是愿意给他机会。可也得他肯改才成,都说狗改不了吃屎,尤其老四那执拗的性子,想把他掰过来。我看难。”
严真珏道:“所以这不试试看,看能不能于女色上头先把他给掰过来吗?”
这男人都好点东西,那才叫正常。尤其女人身上,过于沉迷或者过于自制。都透着反常,绝大部分内心都是和表现不符的。
尤其这个四弟。
严真璜道:“嗯,老四确实有点儿古怪,这么多年,身边的女人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啊。不过他从前也不是没过女人。”
这点儿事,严真珏是知道的:“柳家的小丫头,不过是仗着和四弟有着青梅竹马的情份,等她爹一死,她不也很快就香销玉殒了么?还是那么个死法,啧啧……”他脸上露出又是嫌恶又是嘲弄的神情来:“这也是一段佳话,算得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严真璜差点没吐出来:“太子哥哥,快别说了,那柳氏还不如直接横死呢,总比被人蒸熟了活吃了强吧?”
严真珏倒是无所谓,又道:“他后来这侧妃也挺有意思,是周家老匹夫的小女儿,听说姿色上佳,倒是个好雌儿,可惜也是个命歹的,还替他生了个儿子呢,连个名份都没捞着。”
严真璜道:“要不怎么说是兄弟呢,到底和父皇一脉相承,颇得父皇真传啊。”
兄弟俩哈哈大笑。
笑够了,严真珏道:“此事不能儿戏,总得把握住老四的心思才成,哪天把那女子弄出来好生问问。”
果然,从严真瑞身边接连传来消息,十天之内,他倒有九天都和同一个女子厮混在一起。严真珏不由的起疑:“他几时这么专情来着?”
要是真想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也该夜夜笙箫,夜御几女才是。就他那体力,把十几个女人都送他屋去,也不怕他应付不来啊?
这天天只召一个女子,是什么意思?
当天早晨,周芷清才从严真瑞寝房里出来回到自己住处,还没等进门呢,就被人迷晕了,直接套进麻袋里。
等她醒来,已经被蒙上眼睛,身在颠簸的马车上。马车停下,她被带到了一处僻静却优美的庄子。
等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金黄,她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上首坐着一个身着蟒袍,五官与严真瑞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人。
周芷清愣愣的望着他,开口就是:“你带我到这来做什么?”不是京腔,也不是官话,而是西北口音。
严真珏只觉得被人强捏着鼻子灌了一大口醋,牙根都酸了:呵,这口音。
他和颜悦色的请周芷清坐。
周芷清也没犹豫就坐下了,手脚摆的很随意。严真珏特意往周芷清的手上看了一眼。周芷清也没遮掩,大大方方的任他看,见他眼神执着,一副非要看清不可的架势,还特意把手心伸出来,就差送到他跟前,问他看够了没有。
她手上全是薄茧,竟显然是做惯粗活的。
严真珏笑眯眯的问她:“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今年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周芷清在心里把他骂了个半死,既然要问话,明着问不成吗?